第四十七章 年年歲歲一雙人(五)(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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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眉,這種情況雖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扶音這般決斷毫無猶豫的姿態卻讓他感覺自己此時彷彿成了一個笑話,拙劣地扮演著什麼可笑的角色。
青藤努力控制住神色的變化,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非他不可’?扶音,你真的確定你對那人已經是如此的心意了嗎?“扶音點點頭沒有說話。
青藤轉過身去背對著扶音,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你那位兄長顧枝對吧?我本以為這一路走來你會有所改變,可你怎麼還是被矇蔽了雙眼呢?”
扶音沉聲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青藤冷笑一聲道:“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木匠,店鋪的門面還不如一處茅屋,更不用說他身無所長根本沒有能夠保護你的能力,這樣的人值得你託付終生?”
扶音搖搖頭說道:“不是這樣子算的,地位權勢的高低或是財富力量的多寡,無法輕而易舉地定義一個人,更不應該作為選擇一個人的唯一緣由,更何況,旁人毫不瞭解的幾句評點又如何去說明白一個人呢?所以,我的選擇不只是取決於我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更在於他與我在一起時是何模樣。”
青藤轉身看著扶音:“可是生活不是這樣子簡單的事情,這樣的他沒有辦法在以後為你抵擋那些險惡的困境,你們只會在生活的折磨下終究散落,留下一生的缺憾。所以選擇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一步錯步步錯,若是因此負了終身那就是如何也挽回不了的了。”
說著,青藤上前一步,說道:“扶音,我知你志向廣闊絕不會拘泥於一隅之地,若是因了一個無能的人而抱憾此生那該是多麼的無奈,你真的想好了嗎?那個人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你既然已經走出了方寸之地,為何還要畫地為牢?”
扶音向後退去,她離開青藤的身邊走到了山崖邊看著底下蜿蜒的溪流,她柔和地笑著,語氣堅定,一字一句說著:“如果真的是畫地為牢那麼他當初就不會送我離開,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從不會阻攔,他說過,即便我想去看遍這世間無數繁華他也便跟著我去,無論天涯海角。這不是什麼輕飄飄的情話,只是從少時起便相伴的承諾,於是便足夠心動此生了。
當初我想過要去光明島時,他只擔心我會不會不習慣那裡的環境飯食,卻沒有逆著我的意思非要跟著一起去,他比誰都要清楚一個人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不應該受到拘束的,只有自由自在地遨遊才能找尋到內心的答案。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不需要滿足任何人的看待,他只需要一直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就足夠好了。”
說著,扶音轉身往山下走去,再也沒有看青藤一眼,揮揮手說道:“殿下也不用再在我們身上耗費心思了,扶音這一生心上有著一人便足矣。”她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沒有回頭。
青藤站在原地,他摩挲著手指看向不遠處的隱約村落,還有那穿梭而過的人影閃爍,他低聲說道:“我真是對他越來越感興趣了呢。”他揮揮手,身後有黑衣身影顯現,他低聲吩咐,不知又有了什麼謀劃。
日落了,夜幕緩緩漂浮而來,遮掩住天際的光明,燈火亮起,人間安寧,顧枝站在竹屋外,山林的簌簌聲隱約入耳,他並不知曉,可是臉上早已落滿了淚水,眼中朦朧視線出現了一道熟悉身影,清脆風鈴聲響起,敲在心上,似乎輕微的聲響便打破了心中什麼珍貴的東西,他低聲沙啞著說道:“阿音,魏先生走了。”
扶音一步步走來,她低下頭將顧枝攬入懷中,她倚靠在顧枝的肩上,慢慢地潤溼了衣衫,屋簷下燈火閃爍,卻照不出他們的影子,就那般躲在黑暗裡,宣洩著委屈和苦痛,只有他們兩個人,相互依偎著,似乎要把彼此的靈魂都揉在一塊,從此一切悲傷都一同揹負。
當天光再一次籠罩住賦陽村,滿是蒼白。屋簷下、門扉上、牌匾處、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