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少年可語行歌處(三)(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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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隋堇宸還好,如今修為不高,雖然資質根骨不錯,但看來反而是被碧山宗給耽誤了,煙妗對上這二人,即便是聯手也能討得上風,但那兩個年輕人目前看來可都不在她之下,希望不會節外生枝。”
孔祥嶽撫須而笑,說道:“我倒覺得讓煙妗與他們交手一番沒什麼壞處,如今江湖上亂象四起,無論是莊主還是我們都不會放心煙妗出門遊歷,倒不如讓她先與江湖人有所接觸,吃虧也好坎坷也罷,終究還早,也在山莊之中。”餘珩不置可否,眉眼間滿是化不開的憂愁。
孔祥嶽看著餘珩的背影,有些感慨,這個年輕人已經挑起祈水山莊的擔子有三四年了,其實已經做的非常不錯,當年遊歷江湖時也聲名威望,如今待人接物滴水不漏,無論是他孔祥宇還是莊主凌恪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只是早就還是年輕人,不知這麼早就心思深沉是好事還是壞事。
小院中,顧枝和傅慶安對坐在雕刻有棋盤的石桌旁各自飲酒,傅慶安看向皺眉思索著什麼的顧枝,問道:“怎麼願意走慢一些了,明明秦山已經在眼前,而且是真正的秦山,我本以為你會不再管魔君這些看不出深意和緣由的手段,直接趕去秦山的。”顧枝搖搖頭,不知是在回答傅慶安的問題還是自言自語,他低聲道:“現在去秦山,我會死。”
傅慶安喝了一口酒,自然知道顧枝的意思,不是跨越山河萬里來到出雲島的顧枝怕死,而是此時的顧枝知道自己哪怕走到秦山拼死出刀也沒有戰勝魔君的可能,所以心境通明卻泛起漣漪的他需要走的慢一些,就像當年第一次出山落敗的少年,同樣需要回到青瀲山竹屋再等一等,多想一想。
傅慶安問道:“不知道於琅他們此時又在何處,我總覺得應該不至於再把他們丟進那些雲霧地界之中了,也許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顧枝點點頭,仰頭喝酒,嗓音有些沙啞道:“沒關係,反正秦山就在那裡了,總能走到山腳下去。”
傅慶安將空蕩蕩的酒壺放在桌上,身體後仰靠著石桌,雙手枕在腦後望向小院外的銀河落九天,還有瀑布嘩嘩聲響穿過山林迴盪耳畔,顧枝伸出手觸控桌上的棋盤紋路,看著那些規規矩矩的線條,似乎想要試著將心中腦袋的一團亂麻也揪住線頭線尾脈絡清晰。
離開方寸島和奇星島時的顧枝很清楚,遠赴出雲島就是為了出刀,雖然現在依舊沒有改變想法,可是他逐漸想的更多,比如魔君為何要讓自己走過那些地方看過那麼多的人事,比如魔君為何要在雲霧讓自己身陷不知是幻覺還是記憶的往事,又比如魔君為何要將由他親手覆滅的洞窟往事展現在自己面前。
還有如今明明已經身在秦山山腳,卻依舊有所謂仙府機緣掀起江湖風波,當然還有真正掀起顧枝心境漣漪的孤城之行,顧枝總覺得在這其間,那個高坐秦山山巔的魔君一直就在冷眼旁觀,他似乎想要告訴顧枝些什麼卻還是要讓顧枝自己一一去看,走過千里山水。
最後顧枝將酒葫蘆放在桌上,沒有再去看棋盤紋路,他在小院中站了一夜,有時是開山的拳樁,有時是踏天步伐,有時又是當年修習刀劍術法的虛握之勢,他始終閉著雙眼,隨性所至憑心而動,真氣內力自然流淌全身,只是有意遮掩,又有傅慶安在旁,外界即便有視線探看,也難以看見顧枝流淌全身的那股氣象萬千。
祈水山莊無論是在太平年月還是如今的風波四起中,每一日都會有整座山莊弟子齊聚祈水樓前白玉廣場操練武藝的傳統,風雨無阻,今日破天荒的,居然是山莊大師兄餘珩和莊主獨女凌煙妗都現身,親自帶著山莊上下幾百位弟子修習武道,更有山莊學塾先生孔祥嶽帶領山莊稚童在一旁誦讀聖賢書籍,琅琅書聲呼呼風聲,山頭氣象蔚為大觀,站在祈水樓上遠觀的辛梳,眯起眼睛柔柔笑著,只覺得自己這副多年病體都有豪氣萬丈升起。
早已醒來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