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這事可沒那麼容易過去。要知道,我可是冒著和你一起被顧枝揍的險勉為其難才來的......”見喝了酒的於琅還要再抖摟些胡言亂語,周厭趕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周厭一把攬過於琅,扯著就往竹屋外走去,嘴上喊道:“扶音,我們先走啦。”扶音應了一聲,周厭和於琅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道中,只有於琅不滿的聲音還在迴盪:“以後你自己害怕打不過顧枝別拉著我了,打死了也跟我無關。”

顧枝笑著搖搖頭,看了看身旁的慄新,問道:“聽說這幾日於琅一直在你那,如何,有沒有學到些什麼?”慄新自然知道顧枝問的是自己,當年顧枝帶著一大幫子人回了村子裡,也幫了青羊小院不少的忙,至少是給了許多當年的少年向著遠方去的希望和勇氣,後來許多人也都學有所成走出了村子,只有慄新一人留在小院中撐起這小小的一個書院。不過當年畢竟是一同熬過了那段艱辛的歲月,那些遠走的青羊小院故人也不時寄回來一些書卷古籍,算是幫著青羊小院一點點支撐了下來。

當年與青羊小院走得最近的除了顧枝和扶音便是於琅了,當初還在賦陽村的時候,於琅不像周厭那樣喜歡時不時就找人比武,所以就經常閒逛去了青羊小院。慄新當年跟著於琅便學到了不少的新鮮東西,對於終日埋首其中的書籍學識也多了幾分獨到見解,所以顧枝知道慄新其實一直以來都將於琅當作授業的長輩看待,亦師亦友,於琅也願意和慄新多說些海外的事情,天南地北無話不說,這一次想來慄新也從於琅那兒學來了不少的見識。

慄新卻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於大哥這一次沒多說什麼,倒是講起了一些往事,我也聽周大哥說過於大哥的家世其實不俗,只是他自己不願沾染那些個權勢利益才來了奇星島。他也提起為何當年對青羊小院多加上心,說是年少時便一直也想過做一個教書先生,不過後來修煉了武道也開始嚮往起江湖,就慢慢地沒了那些心思。”

顧枝坐到巨石上,顧生默默讓開了些位置,顧枝拍了拍行走山間沾染了些泥土塵埃的衣襬,神色感概說道:“於琅是個真真實實的君子,不虛與委蛇更不遮掩造作,他家裡確實算是光明島上傳承最為久遠的幾大世家之一,所以也才一直流傳至今,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選擇,就像當年我問你要不要出海去一樣,你最後不也選擇了留在賦陽村,所以決定了一個人的不是身世地位,而是自己明明確確的心,只有看透了自己心中的方向,才會有真正的選擇。只不過,有的人窮盡一生也找不到那一個答案罷了。”

慄新看著顧枝問道:“那於大哥找到了嗎?”顧枝反問道:“你覺得呢?”慄新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似乎還在猶豫什麼,好像有什麼割捨不下的東西在糾纏著他,難以解脫。”

顧枝點點頭說道:“所以人啊,一生都是在追尋和解惑,只要直到最後能無愧於心就夠了。”慄新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呢?”顧枝笑著看向慄新,說道:“只不過是還走在路上罷了。”

天色漸晚,慄新便告辭回了村子裡,顧枝看向昏暗的竹屋,跳下巨石對著顧生說道:“會做飯嗎?”顧生點點頭回了一聲“會。”顧枝滿意地說道:“那走吧,趕緊做飯去了。”

說完,他當先便往灶房走去,路過湖邊時還不忘對著扶音喊一聲:“我做飯去啦。”扶音只顧著埋頭收拾藥草,沒打算搭理他,顧枝溜進灶房之後就倚靠在牆邊,指使著顧生燒菜做飯。

炊煙升起,顧枝看向竹屋,扶音端著藥草走了進去,然後燭火便點亮,細微閃爍卻滿是流離光彩,暖意點點。

顧枝看著低頭忙碌的顧生,突然說道:“你知道這竹屋是先生自己建的嗎?”顧生疑惑地抬起頭,片刻之後便反應過來顧枝是在說顧筠,他沉默著點點頭,看著顧枝等待下言。顧枝示意顧生繼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