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新柳如煙,繁花似錦,微風拂過,送來陣陣馥郁的花香,彷彿是大自然奏響的一曲柔板樂章,為這府邸添了幾分閒適與安寧。

鄭沁意與宋謹嫻自內室款步而出,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溫婉賢淑,面上未施粉黛,卻清新自然,宛如空谷幽蘭。

二人入廳,輕移蓮步至桌前,正欲執箸用膳,鄭書宴擱下手中的茶盞,輕咳一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他目光關切地投向謝淮欽,緩緩開口道:“賢婿啊,歲月如矢,三日後便是那備受矚目的皇家狩獵日了。”

“當此之際,風和日麗,正是縱馬馳騁、彎弓射獵的好時機,滿朝文武皆會整肅出席這一年一度的盛會。”

“今次聖上特諭,令我攜公主同往。”

言及此處,他的目光轉向鄭沁意,眼中滿是慈愛與瞭解。

“意兒生性活潑,向來鍾情於這般熱鬧歡騰的場合,往昔每歲皆是一同前往,盡享狩獵之趣。

只是方才聽意兒說賢婿身體抱恙,不知能否參與此次狩獵盛會?”鄭書宴的眼神裡滿是擔憂與探詢,作為父親,他既希望女兒能夠盡興,又擔心女婿的身體狀況。

謝淮欽聽聞岳父之言,她手中正欲伸向菜餚的筷子微微一頓,旋即抬眸望向鄭書宴,恭敬地拱手行禮,嘴角輕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緩聲道:“岳父大人莫要掛懷,小婿這微恙無妨。”

“如此盛事,關乎皇家顏面與朝綱禮儀,小婿承蒙聖恩與岳父大人的照拂,又怎敢有半分推辭之意。”

鄭書宴微微點頭,神色稍緩,繼而又道:“意兒那孩子,一入獵場便似脫韁的駿馬,玩性大發,到時定是要策馬揚鞭、盡情狩獵的。”

“賢婿,你可要多加留意,務必護她周全。”

言語間滿是對女兒的疼愛與對女婿的囑託,他深知女兒的脾性,雖有幾分無奈,卻也希望女婿能在旁照拂。

鄭沁意本在一旁安靜地聽著,聽到此處,不禁柳眉輕蹙,手中的絲帕絞了絞,嗔怪道:

“爹爹,女兒的騎射之術在這京城之中也是小有名氣的,怎的到您嘴裡就成了需要人處處保護的弱女子了?莫要小瞧了女兒。”

說罷,眼神略帶挑釁地瞟了瞟謝淮欽,那眼神彷彿在說

“你也莫要以為我是嬌弱不堪的,我自會讓你刮目相看”,然而心底卻又隱隱期待著謝淮欽會如何回應。

謝淮欽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既覺好笑又有些無奈,她凝視著鄭沁意,目光中滿是寵溺與溫柔。

輕聲說道:“郡主巾幗不讓鬚眉,騎射之術自然是令人讚歎,只是狩獵場風雲變幻,難免會有意外之險,我答應岳父大人,定會在旁護你周全,郡主但可放心施展身手。”

鄭沁意俏臉一紅,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小聲嘟囔道:“誰要你多事……”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洩露了她心底的一絲甜蜜與羞澀。

宋謹嫻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禁掩唇輕笑,輕聲說道:

“好了好了,大家快用膳吧,莫要讓這佳餚都涼了。”

眾人這才紛紛舉箸,一時間,前廳裡只餘下輕微的碗筷碰撞聲和偶爾的低聲笑語。

然而,謝淮欽與鄭沁意的心中卻早已被那三日後的狩獵日填滿,一個暗暗期待著能在獵場上一展英姿,同時也能與意中人相伴。

一個則滿心憂慮,擔心意中人在獵場之上遭遇危險,種種情思在這春日的午膳時光中悄然蔓延生長。

飯後,廳中靜謐,陽光透過窗欞灑下,光影斑駁。

鄭沁意卻突感脖頸處傳來一陣瘙癢,她本就是個活潑好動、心性單純的姑娘,此刻也沒多想,秀眉輕蹙,貝齒輕咬下唇,忍耐了好一會兒,終究是沒能扛過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