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餘起,雲貴至今還有苗亂。

改土歸流,談何容易。

安南也是如此,主體越族佔據紅河三角洲,其他族群則不得不向山中遷徙,其鬥爭之激烈也是可以想象的。

這個相互糾纏的過程不是很長,以千年來計,也就山中人分散定居,又大多沒有文字傳承,不能形成一個整體,不然這部血淚史記載下來,那決計可以用罄竹難書來形容了。

話分兩頭,人類為了生存,誰又能說清楚對錯呢。

軟弱的族群早就成為人類歷史長河中的祭品,而那些山中的奴隸主難道能比地主老爺對待百姓更好麼?

好吧,只是一時感慨,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大壽,你與這些人同去,我怕他們文鄒鄒的辦不成事。告訴山中人,效忠於我,權勢地位財富都不是問題。你知道的,孤從來不欠餉也從不虧待有功之人。”

跟著瀛州軍混了這麼久,岑大壽的土軍早就鳥槍換炮了。

草鞋變為軍靴,補丁衣褲更換為正規軍裝,盔甲也不是五花八門而是有了統一制式,外表來看,其實同瀛州軍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這廝還算老實肯幹,而朱老七也不是小氣的人,只是一個原則沒有改變,土軍也好正規軍也罷,都要排著隊去銀行領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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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下龍灣瀛州分行只有五個人,可那也是銀行,所有收入支出都要從這裡過一遍。

聽說這廝因為軍餉一事曾經鬧著要回去,但沒人留他,他自己又不走了

可以理解,瀛州發軍餉的方式直接將兵與將之間的人身依附關係整崩潰了,但銀子又真的很香。

之所以派他去,只因他也是僮人,語言勉強可以共通,而且一身光彩靚麗的行頭也具說服力嘛。

“殿下,卑職可以試著說服,只是山中蠻子長期攝於鄭氏威壓,未必敢於就範。”

“卑職也實話說,山中蠻首未經教化,不通訊義,就怕好處拿了卻不聽從調遣,白白浪費了殿下的一番苦心。”

“嗯,你說的有道理。”朱常瀛點點頭,隨即笑道,“不過也不要緊,賬本上都記著,回來慢慢收拾也就是了。”

餘下的幾日就是等待,等待駐赤柱分艦隊,等待駐澎湖分艦隊,等待龐大的商會船隊運送大量補給。

瀛州軍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一直在近佐窺伺的鄭氏探哨,陸地上海上的零星衝突逐漸激烈起來。

11月5日,海軍集結,大軍誓師。

34艘戰艦揚帆啟航,航向西南,此去百里航程,目標:白藤江口。

商議幾日,無非在三個作戰方案中選擇,一則攻打鄭軍陸地據點,二則派兵攻佔靖安縣,同大明連為一片。三則走海路攻打鄭氏腹地。

很顯然,朱老七選擇了第三者。

沿途沒有遭遇大規模抵抗,仍舊以探哨船居多,遠遠的觀望然後便遁走。

日中時,行62裡,一河口出現在視線範圍,這是白藤江的一條支流,雨季可通行,但這個時節水淺灘塗多,只漁船舢舨可行。

而艦隊東側,則是鄭氏外海最大一座島嶼,安南人稱其為吉婆島。

這座島周圍遍佈紅樹林,全島為雨林覆蓋,幾乎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雖然如此,艦隊航速還是降了下來,組為縱向兩隊戰列線緩緩推進。

入夜之前,艦隊進入白藤江口水域。

江口同吉婆島東西距離不過20裡,站在船頭,東西兩岸皆可見。

然而西岸卻不是陸地,同樣時一座島嶼,安南人稱其為吉公島。

此島不大,東西8裡,南北4裡,正好扼守白藤江入海口,戰略位置極為重要。

島上設有水師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