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王威嚴儀仗綿延二里,前有戰象戰馬開路,華蓋車轎居中,鄭松的座駕本是一頭白象,華麗的轎廂泛著金光,彰顯權勢同地位。

正行進間,一向溫順的白象忽然躁動起來,左右搖晃的厲害。

這令原本昏昏欲睡的鄭松倍感晦氣。

這頭白象到了發情期,怕是聞到了某頭母象的味道,便御者如何駕馭也難以馴服。

沒有辦法,鄭松只得爬下白象,改乘32人抬的步輦。

隊伍行至三岔路,鄭松睡的正香,忽聽砰砰幾聲銃響。

“有刺客!有刺客!”

“保護王上!”

“抓住他!抓住他!”

“人呢?人呢?一個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轎子落地,被衛兵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兩側密林中喊殺聲尤為激烈。

鄭松初時略有慌亂,好在轎子裡也沒人看到,此刻聽殺聲越來越遠,卻也沒什麼可慌亂的了。

過了一會兒,護衛統領前來稟報。

“啟稟王上,擒獲刺客7人,擊殺刺客14人,請王上定奪。”

“可有人走脫了?”

“沒有,一個刺客未曾走脫。”

“那自家的儀仗呢?”

“末將已下令嚴加看管,有擅自離隊者,就地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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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松掀開轎簾,就見心愛的白象倒在血泊中,一聲一聲的哀嚎著,那頂奢華轎廂也碎裂了,不禁面色紫青起來。

“到底是誰,這麼想我死?”

護衛統領湊近軟轎,低聲道,“王上,末將檢查過火銃,來自禁軍!”

“禁軍?”

鄭松糾結良久,面帶懊惱痛苦之色。

“查,現在就查,我要知道幕後主謀是誰?”

“現在?”

“難道我說的還不清楚麼?”

“是是,末將馬上就去提審!”

會是真的麼?怎麼可能?我鄭松究竟是做了什麼孽啊。

一刻鐘之後,護衛統領重新來到軟轎近前,臉上的神色慌張莫名,嘴唇都在顫抖。

“說吧,老夫撐得住!”

“是刺客言說是內殿同萬郡公!”

內殿,指偽帝黎維新。萬郡公,指鄭松長子鄭椿!

鄭松聞言,久久無語,良久之後方才開口。

“會否是在胡亂攀咬,主謀另有其人呢?”

護衛統領不敢抬頭,只猶猶豫豫回道,“末將也不敢確定,但幾個刺客分別提審,口供一致。”

狠辣如鄭松,此刻也是被氣的渾身顫抖,口不能言。

自家兒子,居然要反他,不不不,是要殺他!

雖然他已經預設這就是事實,卻仍舊不死心。

“派人去城中查探,真假自辨。”

“是!”

護衛統領環顧左右,躊躇道,“王上,護衛兵少,萬一有變恐怕不是禁軍對手,末將請王上調近畿象馬護衛,以策萬全。”

鄭松微微頷首,招手叫過一太監。

“持我印信,速去岸郡公處調兵,叫他親自領兵,速來!”

岸郡公鄭杜,鄭松的親弟弟,執掌御林軍一部,拱衛升龍。

老鄭家人丁興旺,又不搞科舉,任人唯親,這就導致幾乎半個朝廷出自鄭家。

這也好,除了內訌,其他人倒也沒有造反的機會。

只是好像也沒什麼卵用,權力迷人眼,內訌這不就來了麼?

當晚,鄭松在御林軍護衛下入升龍城。

全城戒嚴,內外不得溝通,旋即又增兵封鎖皇城,鎖拿嫌犯。

這一夜,升龍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