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鬼哭狼嚎般慘叫著。

六艘炮艦依次轉向,右舷切換左舷,當再一次將炮口瞄向敵艦時,戲劇的一幕出現了。

船呢?怎麼沒追過來?

我擦,你逃什麼啊,我這才剛剛熱身!

這讓六艘炮艦的艦長意識到,巫頭島的亂軍是真沒有見識過大型火炮的威力,被嚇破了膽。

這個時候陣形已經沒了意義,只能各自為戰,盡力擴大戰果。

亂了,全亂了。

朱常瀛只好下令幾艘福船也頂上去,雖然沒有配備火炮,但士兵手裡還有火槍,居高臨下,遇到漁船就撞,撞不到就用火槍噴。

炮艦打漁船,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戰鬥。

島夷不知所措,如遭天譴,站在運輸船上看熱鬧的土兵也如驚弓之鳥,惶恐莫名。

大明軍隊雖也裝備火器,但就比例而言,相對數量還是極少的,絕大部分軍隊還是以弓箭刀槍為主,根本就沒見過火槍這樣的玩意,更遑論火炮。而土兵,則清一色的冷兵器,對這種噴火冒煙的傢伙,既好奇又恐懼。

毫無懸念的戰鬥在半個時辰後進入尾聲,幾艘舢舨僥倖逃脫,餘者盡數被殲滅。朱常瀛發了狠,便停靠在岸邊的漁船也沒有放過,幾根火把丟過去,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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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盡是人形蘑菇,死透了的算幸運,還在掙扎的則淪為標靶,拿來練槍,這是一場沒有俘虜的戰鬥。

那個什麼撫安侯都勇,穿著厚重的鎧甲墜入海中,不久就會變為海底的淤泥,腦殼將會成為寄居蟹的新家。

永安州死難的近千百姓可以長眠了,洗去戾氣帶著平和前去投胎。廉州府百姓也可以安穩睡覺了,不必擔心夜半遭受蹂躪屠殺。

如何對待安南,朱常瀛是有些猶豫的。後世的歷史證明,這個族群雖然反覆無常,卻也有著執拗同堅持,揍他一頓容易但想要將其完全納入體制卻難,強行而為則得不償失。老祖宗已經失敗過一次,朱常瀛不想重蹈覆轍。

但不揍他又不行,因為這貨愛聊騷。

這一路上,朱常瀛就在思索如何對付這個不安分的鄰居。

巫頭島這一戰,就是對安南三股勢力的警告,而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正在進行中,那就是以大明皇帝的名義對莫氏、鄭氏、阮氏重新冊封,而把有名無實的黎氏忽略掉,使三家徹底走向分裂。

這很難,大明朝廷內部對於維護所謂正統的頑固觀念極為強大,即便皇帝老子也對這種權臣篡權上位的行為極度厭惡,未必能採納朱常瀛的策略。完全可以理解,正統不維護,皇權何以維護?但從國家利益出發,一個分裂的安南無疑是對大明最為有利的。而這種歪屁股的冊封真的會動搖大明皇帝權威麼?朱常瀛以為完全沒有影響,純粹是在自尋煩惱。

李氏朝鮮就是僭主上位,大明不還是冊封了麼?也沒見大明就動搖了國本。

奏本已經遞了上去,就看皇帝的態度了。

如果第二步功成,還將會有第三步,扶弱削強,維持三家均衡。

好吧,即便第二步不成功,朱常瀛也會施行第三步。事實上已經在做了,將安南朝貢資格一分為三就是舉措之一。

海上戰鬥結束,朱常瀛看了一眼站在身旁有些六神無主的岑大壽。

“岸上的事就交給你了,打掃乾淨,不要留下後患!”

岑大壽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旋即抱拳施禮,“卑職領命!”

岸上已經沒什麼抵抗力量了,都是老弱婦孺,與其說是進攻,不如說是去蹂躪。

岑大壽走後,朱常瀛把目光移向謝均,這位知州大老爺雖然被炮聲震的有些暈乎乎,但卻掩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