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上午。

孟新、許靈、孟宴臣三人準時起床,晨跑的時間到了。

三人正準備下樓,隱隱約約聽到客廳傳來交談聲,越近越清晰。

“孟總,請您們幫幫忙,不可以這樣子的,你把我們裁了,這麼突然,你說我們一把年紀,怎麼找工作?”

中年男子哀聲訴苦。

孟懷瑾面露難色。

他們國坤集團現在面臨轉型,底線工人不需要那麼多,為了尋求發展,只能辭退部分能力不足的員工。

宋昌盛並不在辭退名單裡,但他身為小組長,組員都被辭退了,無法置身度外。

孟懷瑾也有點於心不忍,只是如果不辭退他們,國坤現在的專案,不足以消耗這麼多的員工。

支付薪資也會成為公司重大負擔。

宋昌盛見孟懷瑾陷入沉思,咬牙跪下,決定逼他一把。

“孟總,我們這個年紀失業,都上有老下有小,真的很難找到好的工作。求求你,別辭退他們。”

孟懷瑾急忙拉他起來,“宋昌盛,你先起來。”

但他的哭訴顯然沒有打動付聞櫻,反而讓她來氣了,冷冷道:

“這個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們該結的費用都結清了,並不欠你們什麼。”

她冷漠的話,讓場上的人臉色一變。

宋昌盛氣得滿臉通紅,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撂下狠話。

“付總,你們什麼都有,如果真的逼到這個地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也不敢保證我們會做出什麼。”

宋昌盛也是一時腦熱,但話已至此,他別無選擇,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的心虛,“二位好好考慮。”

“我們走。”

幾人急急忙忙的離開孟宅。

孟懷瑾想了想,“聞櫻,要不我們給多點賠償?”

“憑什麼?我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不是他們弱就是得寸進尺的理由。”付聞櫻站起來,整個人的氣場尤其嚴肅得可怕,她來回踱步。

“懷瑾,我們裁員的每一步,都合法合規。”

完全按照法律程式,規章流程辦妥,她們沒什麼好怕的。

“畢竟我們是做生意的,法律是法律,情感上,還是要有點人情味。我覺得,可以每人再多支付半個月工資。”

付聞櫻無法同情底層打工人,但她並不是麻木不仁的人。

只是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方才姓宋的這樣威脅她,輕易讓他如願,不像她的風格。

付聞櫻轉頭,正想打消孟懷瑾的婦人之仁的想法。

忽然眼角餘光看到樓梯口蹲著探頭出來的三個小孩,眼睛直白單純的看著她。

孟宴臣眼底裡露出一絲害怕。

被媽媽發現了,他沒想到偷聽的,只是妹妹都在這裡,他拉不走她們。

付聞櫻頓了頓,“你們都聽到了?”會覺得媽媽很兇很壞嗎?

“聽到了,”孟宴臣老實回答,“媽媽,對不起,我們不應該偷聽。”

孟新也重複了下道歉的話,這個行為,付聞櫻肯定不喜歡的。

許靈呆呆的看著付聞櫻,她沒有道歉,腦海中卻如電影般不停地回放著劇情。

是了,當年孟家的公司面臨著轉型,為尋求發展,辭退了不少工人。

那個宋昌盛應該就是宋焰父親,他幫助工人們維權。

孟懷瑾有心想賠償,可付聞櫻堅決不同意。

最後維權工人被各個擊破,反過來誣陷宋昌盛,宋昌盛被辭退,之後每天借酒消愁,老婆也貪圖富貴,找了個有錢的男人跑了。

“下來吧,你們都聽到了,會覺得媽媽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