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言說完就撐著手要起身離開,被季詠思強制拉住,他的眼裡噙著淚水,微微抬起頭搖著,柔軟的脊背彎了下去,“姬言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走……”

“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意思!所以在你的心裡還是覺得姬翼更好是嗎?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季詠思!”

姬言嘴角牽起一個虛弱的笑,喉嚨裡擠出一句乾啞的話,“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冷靜冷靜。”

姬言還是捨不得對季詠思說重話,他將季詠思的手一根根掰開,大步的往外走,他真的不能再待下去 ,再待下去他會瘋的。

“少爺,這個粥你忘記拿了。”曲溪看到姬言走到客廳坐下,以為兩人已經和好,將剛剛被姬言放到一旁的粥遞上。

姬言抬起頭看著那碗粥,從包裡拿出煙點燃,猩紅的火星燃燒著,吐出白色的菸圈,“給他送上去。”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話,“放到門口。”

半晌,曲溪走過來,看到姬言還坐到沙發上抽著煙,想起剛剛送粥時季詠思出來時那驚喜一瞬的目光,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姬言一直坐到這裡抽菸也不是辦法。

猶豫著還是開口,“少爺,你……”

“你要是沒事幹就去休息,不用管我。”姬言毫不留情的打斷曲溪的話,堵住曲溪接下來的話。

“好的,少爺。那您早些休息,畢竟淋了雪會感冒的。”

姬言不耐煩的又吸了口煙,“之前咋沒發現你是這操心的命,讓你休息就去。”

客廳又重新安靜下來,姬言平靜的點起一根又一根,“咳咳……”,直到客廳裡冒起白煙,嗆人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咳嗽幾聲,又看了眼依舊緊閉的門,內心自嘲。

“這麼長時間要是想出來早就出來哄了,自己到底在奢望什麼。他只會關心他在乎的,自己這種可有可無的沒什麼必要。不是早該知道了嗎。”

彈了彈衣服上的菸灰,看向二樓,剛剛季詠思說他們秀恩愛,他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現在該換成他孤獨了。

“沒什麼意思。”姬言騰的起身走到窗邊,窗外白茫茫一片,雪依舊下著,院子裡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不用出門都能感覺到窗外颳起的冷風。

調整好情緒,姬言將電話撥給姬翼的家教,“我聽說他最近的學習有所懈怠,多給他佈置一些作業,我不想聽見有人告訴我他成績下降。”

對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姬言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很快又恢復正常,“我知道了,你管好他別讓他復發。”

結束通話電話,姬言有些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他來威海不只是來找季詠思,這邊的產業確實出現點問題,有人在工地裡受傷,鬧得挺大的。

他將季詠思扔到別墅就是去解決這件事,事情沒解決好就火急火燎的趕回來,還跟人吵了一架。

看了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顯示明天早上雪才會停,他只能先在這裡住下,電腦上跟人溝通。

姬言想著就往房間走,走到季詠思房門前停住腳步,頓了頓,抬腳走到隔壁的房間。

季詠思靠著門坐到門口,聽見腳步聲停住,屏住呼吸。直到腳步聲轉變為開門聲,他撐著地就要起身,奈何蹲坐太久腿太軟,沒站穩摔了下去。

“嘶!”季詠思狠狠的跪在地上,膝蓋疼的他眼前一黑,閉上眼緩了一下,抖著腿站起來往床邊移著。

坐到離姬言最近的那堵牆,抱著腿靠到冰涼的牆上,他知道確實是自己的錯,他口不擇言傷了姬言,身為一個曾經的心理醫生,在明知道對方的痛處卻還拿出來說事,這是最不該的。

可就是因為他是心理醫生,他知道吵架時戳哪裡最痛,知道戳哪裡他才能勝利。事實就是他確實贏了,贏的一點也不開心,一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