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悅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管怎樣,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剩下的嫁妝,哪怕是尋遍這京城的每一個角落,你也得給我找回來。”

說罷,瀾悅指使著丫鬟們按照清單上的記載,去各個房間搜尋。丫鬟們不敢違抗,紛紛四散而去。然而,搜尋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只找回了寥寥無幾的幾樣物件,大多都已殘缺不全。

瀾悅看著眼前這一幕,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王氏,你最好祈禱能把那些嫁妝補齊,否則,我定不輕饒。”

王氏撫上腹部差點癱坐在地上,幸好被梅香扶住,她心中暗暗叫苦,卻又無計可施。她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了,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想著如何才能躲過這一劫……

可是接下來瀾悅的話讓她瞬間跌入谷底,還有我孃親曾經的院子,也是時候還回來了。

王氏聽到瀾悅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雪,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彷彿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整個人瞬間跌入了絕望的谷底。

她嘴唇顫抖著,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恐懼哽住了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那院子於她而言,不僅僅是一處住所,更是她在這尚書府中地位與權力的象徵,是她多年來苦心經營、打壓眾人的據點。

如今瀾悅要將其奪回,就像是要將她的尊嚴與體面狠狠地撕扯下來,扔在地上踐踏。

瀾悅冷冷地看著王氏這副模樣,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堅定而決絕:“那院子本就是我孃親的,你鳩佔鵲巢四年了,也該夠了。從今日起,你便搬離此處,回到你該去的地方。”

太子寒睿淵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眼神冷峻地看著王氏,冷冷開口道:“怎麼?王氏,你莫不是想違抗郡主的命令?”

蕭峰也向前一步,身上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息:“王氏,你最好識趣些,別逼我們動手。”

王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她哀求道:“郡主,那院子……這些年我也修繕打理過,能不能……”

瀾悅冷哼一聲,打斷她的話:“住口!這是你應得的懲罰,你當年如何對待我孃親和我的。我孃親屍骨未寒,我才剛滿月,那時候你可曾有過一絲憐憫?如今也休想我對你心軟。”

王氏知道大勢已去,只能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而瀾悅則帶著眾人,徑直朝著母親曾經的院子走去,她要親自拿回屬於孃親的一切。

一路上,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往昔模糊卻又溫馨的畫面,那是母親溫柔的笑容、輕柔的話語,以及在這院子裡和自己共度的短暫而美好的時光。

往昔母親溫柔的笑靨和那熟悉的搖籃曲便愈發清晰地在腦海中浮現,彷彿母親還在身邊,輕聲哼唱著,用溫暖的懷抱給予她無盡的安全感。

那曲調好似仍在耳邊縈繞,帶著濃濃的眷戀與思念,支撐著她一路前行。每靠近一步,她的心便揪緊一分,對母親的思念也愈發濃烈。

終於,那扇承載著無數回憶的院門出現在眼前。瀾悅深吸一口氣,伸手緩緩推開。然而,門後的景象卻讓她瞬間愣在當場,彷彿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滿心的期待與溫情瞬間化為烏有。

曾經的院子再也沒有了原來的模樣,被王氏大肆修改得面目全非。原本母親喜愛的清幽雅緻的花園,如今被挖得七零八落,種上了大片俗豔的牡丹,毫無章法地肆意綻放著,彷彿在炫耀著這幾年的“勝利”。

亭臺樓閣也被重新粉刷,顏色豔俗不堪,完全沒了昔日的古樸典雅。母親親手栽種的那棵桂花樹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歪扭的石榴樹,滿樹石榴咧著嘴,像是在嘲笑她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