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悅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王氏竟如此大膽!她怎麼敢……怎麼敢把母親的院子弄成這般模樣!”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悲慼。

寒睿淵走上前,輕輕拍了拍瀾悅的肩膀,眼神中也滿是疼惜與怒火:“悅兒莫要太過傷心,本太子定會為你討回公道。這王氏,定要讓她付出加倍的代價。”

蕭叔叔面色鐵青,冷峻的目光如刀刃般掃過這面目全非的庭院,周身散發著森冷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他的拳頭在袖中緊緊攥著,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那壓抑著的怒火彷彿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

“該死的王氏,真是膽大包天!”蕭峰咬著牙,聲音低沉而憤怒,每個字都似從牙縫中擠出,“當年安伯父和安伯母心疼女兒,在這深宅之中可能遭受委屈,千挑萬選才定下這塊風水寶地,給傅辛桂著府邸。

這院子裡的一磚一瓦,皆由安伯伯不辭辛勞地親自督促工匠細細修繕,每一處細節都傾注著她們對女兒的關愛。那些花兒,那些草兒,更是安伯母親手栽種,每一株都飽含著母親對孩子的深情期許。

還有那棵桂花樹,是從安平侯府移栽過來的,本盼著它茁壯成長,陪伴清雅度過一年又一年的中秋團圓之節,承載著一家人的歡聲笑語和溫馨回憶啊!”

言及此處,蕭峰的眼眶微微泛紅,他深吸一口氣,他微微閉了閉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年安伯父和安伯母的音容笑貌,那是怎樣一對恩愛的夫妻,對清雅是關懷備至。

他努力平復著內心洶湧的情緒,轉過頭,眼神堅定而溫柔地看向瀾悅,彷彿在無聲地告訴她,無論如何,他都會幫她找回曾經的溫暖與美好。

瀾悅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微微搖頭對蕭峰道:“蕭叔叔,孃親已經不在了,不用修繕了,找人拆了重建吧!我也不想回來住。”

誰也不知道她丟失了什麼,就算修繕成原來的樣子,丟失了的東西也找不回來,何必白費功夫,白白浪費了這麼好一片土地。

她眼神黯淡的看了眼這裡,對跟在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暗香道:“暗香,去找筆墨紙硯過來。”暗香低著頭,沙啞的應聲,轉身離開,誰也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睛。

蕭峰不解的看著她,又看看寒睿淵,寒睿淵對他搖搖頭,兩人不明所以,看著她黯淡的眼神,都不再說話,想看看她想做什麼。

不多時,暗香便手腳麻利地將筆墨紙硯取了回來,放置在院中的石桌上。瀾悅款步走到院中的石凳旁,身姿輕盈地緩緩坐下,神色專注而認真。

她伸出小手,輕輕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略作思索後,便開始在潔白的紙張上揮毫勾勒。

隨著筆觸的遊走,一幅別具一格的草圖漸漸呈現出來。只見圖中所繪的房屋樣式極為奇特,在這古代的背景下顯得格格不入,卻又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