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自行離去?”

聽到劉宏的最後一句話,一眾關東士族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

他們知道天子會偏袒王潛,但沒想到會偏袒到這種程度。

徭役啊,那可是自古以來就有的,是關乎國家建設、發展的關鍵,怎麼能說不徵就不徵呢?

幾名關東士族的官員互望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片刻,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在他們看來,天子也好、王潛也罷,之所以提出不徵徭役,肯定是為了避免這次的大戰,並非是真的想要徹底免除徭役。

也就是說,這只是王潛的權宜之計而已!

如此一來,日後朝廷但凡有徵發徭役的舉動,他們便可以此為由來彈劾王潛。

念及至此,幾人也不再猶豫,齊聲道:“我等願聞先生高見!!”

見此情形,王潛不由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本來只是想借此來噁心一下這幫傢伙而已,只是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穫。

至於這幫傢伙打的什麼鬼主意,他自然是非常清楚的。

“好。”

王潛掃望眾人一眼,“既然你們想聽,那鄙人就在此給你們好好的講一課!”

眾人聞言,不由嘴角一抽。

這王潛,還真把自己當夫子了?

心中暗罵一聲的同時,許訓等人也只得擺出了一副聆聽的姿態。

王潛笑眯眯的看向許訓,“許太常,不知你可曾治理過地方?”

許訓:“在下初舉孝廉,便在潁川為一縣令!”

“既如此,想必你也清楚徭役都包含哪些吧?”王潛又問。

“那是自然!”

許訓昂首道:“本朝之徭役,為更卒、正卒及戍卒三類。

更卒者,青壯二十歲登記入冊,服役期為一月,地點在本郡縣,主要負責官府差役、修橋鋪路、水利建設及其餘雜務。

正卒者,民二十三為正,服役地點為本郡縣和京師,一歲以為材官、騎士,一歲以為衛士。

由郡縣尉官訓練,修習弓弩、騎術、戰陣等,滿一歲之後,再調往京師,負責保衛皇宮及京師安危。

戍卒者,則由各地攤派,負責選調人員去戍守邊疆,若有不願服者,可繳納免役錢,由官府僱傭他人前往。”

王潛靜靜的聽許訓說完,並不自覺的的點了點頭。

不得不承認,這些士族出身的官員們,在治理和理政能力方面,比起後世宋、明時期的那幫文官士大夫集團要強的多。

畢竟,人家出身士族的人,從小接受的就是最頂級的精英教育,再加上身邊一幫大佬的耳濡目染。

單就整體能力來說,這些出身士族的官員,就遠比後世那些一心只讀聖賢書、二耳不聞窗外事的書生們要強的多。

翻遍史書,你就不難發現,歷朝歷代,唯獨漢朝的循吏是最多的。

這,與士族之間的精英教育,有著直接的關係。

因此,對於王潛來說,這些士族的存在,對於國家的穩定與發展,也是有著不小幫助的,士族可以打壓、拉攏、引導,但卻不能盡除。

王潛笑著看向許訓問道:“既然你瞭解的這麼清楚,那麼如果把你換到百姓的位置上去,你願不願意去服徭役?”

許訓微微一怔,不由陷入了思索之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自是不願的!”

“為什麼?”王潛追問道。

“這……”

許訓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讓我來告訴你們吧!”

王潛看向眾人,高聲道:“對百姓而言,一個二十多歲青壯年,無疑是一戶家中的頂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