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追兵終於抵達成皋附近。

正看到慌亂無比的一支軍佇列陣呈防禦姿態。

公孫瓚與馬騰對視一眼,前者神色帶著幾分怒氣,嚴肅道:“放肆!你們是成皋守軍?吾乃北平太守公孫瓚!讓你們的將軍出來見我!”

“公孫瓚?天那麼黑,你說你是你就是?有本事來到我面前來!否則本將軍可就要放箭了!”軍校勃然大怒,好一眾賊軍,竟還想再誆騙一次!

這次豈能讓你們過橋!

否則我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公孫瓚聽得氣血上湧,恨不得將說話之人一槍戳死,當即打馬過去,凌然望著如臨大敵的軍陣,嚴肅道:“滾出來,看看本將軍是誰!你們這些混賬,放跑了呂布他們!”

袁紹麾下軍校自然是見過各路諸侯,對公孫瓚尤其記憶深刻,因為這個人的氣質太硬了。

根本不是某些沒握過刀的諸侯能比的。

十八路諸侯中,他也就只在孫堅與公孫瓚身上體會過。

“哎喲!果真是公孫太守!末將罪該萬死!收陣!撒開道路!”軍校大吃一驚,沒想到這次真的是自己人。

不過旋即又驚出一身冷汗,剛才他說什麼?

把呂布放跑了!

那支騎軍的頭兒是呂布?

我滴個乖乖,幸虧剛才沒一開始就跑出來,不然這會兒估計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軍校內心慶幸不已。

“公孫將軍!末將罪該萬死!但實在不知情啊!誰能想到會有一支敵人的騎軍鑽過來,前線也沒有軍情傳來,因此還沒來得及反應!”軍校委屈不已,這事兒真不能全怪自己。

如果前方有戰報遞來,或者有軍令傳達,他哪怕明知一死,也要率軍阻攔,或者提前一步毀壞橋樑。

可惜,真的沒反應過來。

公孫瓚嘆了口氣,這是袁紹麾下的人,就算治罪也輪不到自己。

當務之急是趕緊追上去。

之前他還認為呂布想輕易渡過汜水沒那麼容易,畢竟成皋還有數千守軍,完全可以造成足夠的干擾。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就眼下來看,呂布軍渡過汜水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全軍過橋!速速追擊!”公孫瓚當即下令。

渡過汜水後,馬騰望著夜幕,嘆道:“天已黑了下來,恐怕再難追上呂布了,那支騎軍是數十萬西涼軍中最精銳的一部,皆是上品良馬,我們被拉開的距離太遠了。”

旋即,他又意有所指道:“若是伯圭兄的白馬義從在此,想來就不是難事了,依我看,西涼鐵騎未必是白馬義從的對手。”

公孫瓚眉頭一皺,笑道:“壽成兄,誅滅國賊董卓固然重要,可異族侵擾之患卻不能不防,白馬義從有守土之責,若是隨我來到司隸,恐幽州百姓會陷入被劫掠的水火之中。”

“雖說呂布的騎軍與我們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未必不能追上,畢竟人和馬都是需要休息的,他們本就在關外經過一戰,戰馬與士兵的消耗遠過於我軍。”

“再者言,就算追不上,他們的目的也明瞭,無非就是汜水關,只要我們能夠快些抵達,短時間內,他呂布還翻不起浪來!”

正當二人相談之際,前軍哨騎趕來稟報。

“報!將軍,前方有變故!”

公孫瓚蹙眉,當即縱馬趕去。

渡過汜水之後,官道只有一條,可汜水之外平原遼闊,能夠通行的不是隻有官道。

況且沒有水域阻隔,路都是人腳和馬蹄踏出來的。

“兩路蹄印?”在火把的照明下,公孫瓚看著兩條蹄道陷入了沉思。

“這還有什麼好看的!賊呂布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