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她幹嘛?”

梁津生鬆手,放過了邵大軍的腦袋瓜子。

他當然記得,姓韓那女的有古怪,專盯著司遙欺負。

他找機會教訓過,用計騙她掉進大院豬圈茅坑裡洗了一回澡,那女的精神不正常,尖叫著胡言亂語。

說什麼書裡沒這情節…姓梁的你個大冤種居然恩將仇報,要不是我來了,你他媽現在該去坐大牢,準備吃槍子了……

他沒帶怕過,隨便她去告。他可沒傷害過她,她自己蠢,掉進坑裡去的。

吃什麼槍子,嚇唬女知青,最多被罰去農場改造幾個月。

那女的沒去告他,吃過一頓茅坑大宴後人就變老實了,再也沒來找過司遙的麻煩,他也就沒關注過了。

都娶了媳婦,誰還會去關注別的女人,自家媳婦都看不過來呢。

見津哥像是真不記得了,邵大軍連忙解釋:“去年九月初,裴營長回鄉探親,跟她看對眼了,兩人中秋節結的婚,擺了二十桌大席,忒闊氣了!雞鴨魚,還有大肘子肉嘞!”

梁津生眼睛微眯,司遙自從嫁給他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他堂哥梁鴻生在部隊,娶了領導女兒,三年都沒回家了。

這位裴營長她應該也沒見過,估計是聽說欺負過她的韓嬌嬌嫁給了營級幹部,心裡特別不痛快,所以才會夢到。

“真不知道裴營長眼睛是咋長的,咋就看上韓嬌嬌那女的。唉,我聽說,那女的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裴營長他媽老高興了,特地跑去部隊伺候兒媳婦坐月子。”

“嘁,兒子都是討債鬼!”梁津生嗤之以鼻,他女兒那才是真正的寶貝!

邵大軍小時候長得瘦小,父母被洪水沖走遇難,奶奶是小腳,行走不便。

沒爹媽的孩子是根草,他經常會被村裡的孩童欺負,是津哥給他撐腰。

他和津哥的關係,不是親兄弟,也勝似親兄弟。只要津哥願意,他可以和他同穿一褲襠。

邵大軍對別人會有隱瞞,對他津哥,那是毫無保留。

前後左右看了看,邵大軍手掩著嘴,小聲說:“津哥,我跟說個大秘密,你知道就行,別亂傳,省得惹麻煩。”

“什麼秘密?”

“韓嬌嬌那女的嫁給裴營長的時候,肚子裡應該有貨。”

梁津生滿不在乎,隨口問:“誰的?”

邵大軍嚥了咽口水,表情有些犯難,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梁津生。

梁津生破口大罵:“你放屁!”

他劈手就要給邵大軍腦袋一個大比兜子。狗東西,居然敢誣賴他。他只和司遙好過那麼一回,跟別的女的更是沒有來往。

“津哥,我不是指你啊!”邵大軍一手護著頭,另一隻手比了個二,又指了指東南方向:“你看我手勢,你看啊,懂了嗎?”

梁津生微驚,眼裡露出一絲詫異,心裡卻瞭然。

大伯家二堂哥梁浚生大學生畢業,現任城裡機械廠委辦幹事,娶了供電局吳科長千金。

他讀書時就不老實,有女同學帶著父母鬧上門了,後來是被她媽動用關係,給擺平的。

沒想到結了婚,還不收斂,還敢去拈花惹草。

事關重大,一個大廠幹事,一個營級幹部,這種事可不能亂說,搞不好要引火燒身。

梁津生又把邵大軍拎過來,目光巡睃一圈,嗓音壓低:“你從哪兒聽來的?”

“我親眼看見的。”邵大軍說得更小聲了,“去年8月25那天下午,我在沙溪灘拉屎聽見蘆葦蕩裡有個男的和女的在吵架,女的說她小日子有兩個月沒來了,準是懷孕了。男的不信,女的叫他帶她去醫院檢測,男的不肯,和她撇清關係。女的哪肯啊,攔不住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