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淮序和許母的預約是在中午,原本他想著林清衍可能沒那麼聽話,說服他要不少時間,乾脆把時間定在了中午一點,正好還能一起吃個飯,早知道他這麼好勸,就應該把時間定早點的。

兩個人等到中午,吃了頓飯,又去見了許母。

林清衍跟許母聊了很久,本來疫情,大多患者來醫院都是為了治療肺炎,其他不嚴重的問題,很多人都怕在醫院被傳染,不敢來,只想著等疫情結束再說,尤其是心理方面的,這麼一來心理科的醫生倒也閒下來了。

許母對於臨床醫學的涉及並不深,這會兒也不缺人手,除了做核酸時她會去採集點幫忙以外,其餘時間就一直在心理科待命,有時會去幫忙疏導醫護人員情緒。

見到林清衍,許母並沒有問他的情況,反而問了他這些年的經歷。

她有時會從自己女兒那裡聽說一些關於朋友們的故事,對林清衍這孩子多少也有些瞭解,知道他是個很努力的人。

或許是面對許母讓林清衍覺得安心,他將自己憋在心中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父母的事,沈忱和自己的事,以及沈忱和她母親的事,他全都告訴了許母。

林清衍知道心理醫生有責任保護患者的隱私,倒也不怕她將這些傳出去。

許雙寧從呼吸內科回來時,林清衍還在科室和許母聊天,於淮序坐在外面玩手機。

兩個人什麼都聊,聊生活,聊工作,除了林清衍的心理問題以外,許母把能聊的都聊了。

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做,先打聽打聽林清衍的想法,順便解解悶。

許母也挺久沒有跟人這麼放鬆地聊天了,以往的病人看待自己的眼神除了敬重,還帶著警惕,不願意相信她。

不過林清衍一上來就老老實實地把話都說了,沒費多大心思。

許雙寧站在於淮序面前,他才發現這姑娘瘦了很多,身體比以前苗條多了,五官也更立體,下顎線也變得明顯,整個人都顯得更加精緻。

她剪了一頭利落的短髮,加上許雙寧長得很高,以前就高,只是有些胖看不出來,現在瘦下來了,站遠了看還有些像小男孩。

“你不是學心理學的嗎,怎麼還來醫院實習了?”於淮序問道。

“現在疫情這麼嚴重,心理學可救不了人。”

自從疫情後許雙寧就開始專注呼吸內科的學習了,本來她是為了言酌才去學心理學,現在言酌的狀況逐漸好轉,同時也在勸許雙寧可以多學學其他的東西。

其實許雙寧對心理學是不感興趣的,倒不如說她對學醫這件事就不感興趣,但沒辦法,路都走一半了,再回頭可來不及了。

正好現在疫情,許雙寧覺得自己的知識不能白浪費了,乾脆就去跟著呼吸內科的醫生實習去了。

許母聽到外面的動靜,知道是自己女兒來了,想著是他們互相都是朋友,也沒急著給林清衍下結論,讓許雙寧先跟他們談一談,也想看看她在心理學這方面學會了多少,如果有天賦的話,以後還是跟著自己幹更合適。

進了許母的辦公室,見到林清衍,許雙寧直接問道:“說吧,有什麼症狀?要不讓於淮序替你說?”

她瞥向於淮序,這傢伙看起來毫不在意,但是眼神一直往林清衍身上瞟。

林清衍感覺許雙寧變了很多,明明以前很開朗溫柔的一個姑娘。

“讓他出去。”林清衍道。

“啥!?”於淮序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又看了看許雙寧和許母,見三個人都看著自己,無奈道:“行行行,跟我還有秘密了。”他擺擺手,走出科室,去了吸菸區抽菸。

許雙寧從窗戶上看到於淮序走遠,轉過頭對著林清衍道:“現在可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