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彪人馬正是亦天航及其部曲,此行目的,擒王寨。

擒王寨自南齊立國時便存在了,據說是前朝遺民聚集而成,坐落在烏陵城西南數十里、樞陽山東麓山脈中。

閻淳與單越跟在亦天航身後,二人對視一眼,閻淳開口問道:“都尉,我部是入城歇息,還是城外紮營?這烏陵不比江陽與嘉武,並無兵馬駐紮,只有城防營的五百郡兵。”

“閻曲督的意思是城中無多餘營地?”亦天航問道。

“烏陵久不駐兵,恐怕城內已無空閒場地供我等駐紮。”

“為何烏陵不駐軍?”

“因為老齊王的一個約定。”

“什麼約定?”

“這個,屬下就直說了,我大齊立國時,烏陵便有前周兵馬據守,也就是當年安西勤王軍的潰兵。當時老齊王以前周忠臣自居,不想與其交戰,而這勤王軍又不願降齊,於是齊王便與之約定,烏陵城由大齊治理,供給勤王軍糧草軍資等一應用度,齊軍不入烏陵,勤王軍撤到城外駐紮,並負責烏陵境內防務,大齊與勤王軍永為盟友,因此這烏陵城中只有郡兵。”

“安西勤王軍,潰兵?可是如今的擒王寨?”亦天航又問道。

“不錯,這撤出去的勤王軍潰卒便在南部山裡建了勤王寨,之後被誤傳為擒王寨。”閻淳回道。

“原來如此,不想竟是前周的忠臣。。。”亦天航低聲唸叨。

“四十年前是,如今未必,當年的勤王軍舊人大部分已經身故,擒王寨為了保持實力,便一直招納新卒,多有頑劣少年、潑皮無賴投奔,如今的勤王寨只是大齊豢養的一隻看門犬罷了。”閻淳似是對那擒王寨頗為不屑。

“閻曲督怎會對此事如此瞭解?”

“實不相瞞,屬下的祖父便是安西軍的敗兵。”

“哦?令祖父雖是敗兵,但當年北上者皆為忠勇之士!”亦天航看向閻淳,一臉敬佩地說道,也不知是不是裝的。

“多謝都尉讚賞。”閻淳抱拳回禮。

“好了,傳令全軍,城外十里紮營,另派人跟城防營和府衙知會一聲,莫要造成誤會。明日再去擒王寨一探。”

樞陽山東部山脈,十餘騎馳騁在山間林路上,這一行人,皆一身勁裝、刀劍傍身。

黃髮才、閻淳及十名軍中好手跟隨亦天航、這個護蜀軍最為年輕的都尉,去往威名在外的擒王寨。

眾人行不多時,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哨卡,有三五個黃衣士卒,旁邊插著一面旗,旗上五個大字,大周安西軍。

這放哨的擒王寨士卒早已看到亦天航等人,隔著十幾步遠便示意眾人下馬。

閻淳一馬當先,奔到哨卡前大喊道:“我等是大齊護蜀軍穆將軍麾下,此乃亦都尉,今日特來拜會馮將軍。”

“護蜀軍?可有憑證?”

“此乃腰牌。”

“如今蠻軍大舉入侵,你等要去大寨,只一塊腰牌可不夠!”

“那麻煩兄弟回大寨通稟一聲,告知馮將軍,護蜀軍亦都尉來訪。”

“哼,你當兄弟幾個是跑腿的?”

“你~?!若是耽誤了軍機大事,就不怕馮將軍責罰?!”

“哦?哈哈,還真讓你說著了,哥幾個是姜校尉的人,怎會怕那姓馮的老匹夫!”

閻淳在亦天航跟前丟了臉面,心想竟連個哨卡也過不去,臉色已是頗為難看。

亦天航見狀,驅馬上前,說道:“閻曲督何必跟這幾個兵匪廢話,我等來此可不是跟他們鬥氣的。”

“屬下辦事不力。”

“跟你沒關係,是這擒王寨的問題,我大齊都尉腰牌竟然連個哨卡也過不去,看來這勤王軍有必要整治整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