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一生就這樣被自己耽誤了,到時候只能顧影自憐,一輩子都不會真正的快樂。

呂逸不希望這樣,他願意給雙方更多的時間,更深入的瞭解彼此。

或許有一天,他們可以真正做到情投意合,攜手相伴,但肯定不是現在。

苦口婆心,委曲求全的向馬媛解釋了大半天,然而大小姐正在氣頭上,呂逸越嘮叨,她越生氣,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場面一度極為尷尬。

鄔堡的糧草現在都聚集在東面,一是為了調配方便,另一方面也因為接連被圍困數日,著實有些捉襟見肘。

粟、慄、豆、野菜,琳琅滿目,就連陣亡的戰馬也沒有浪費,被剝洗乾淨,晾在一邊。

婦孺不能作戰,主動承擔起了戰飯的整飭活計,偶爾還有從家中找到些殘糧送來的老幼。

看得出來,雖然城中艱難度日,卻萬眾一心。

蘇雙類世經商,經濟頭腦在整個鄔堡堪稱第一。

張遼看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卻三言兩語,硬生生把僅有一點吃食,分派的井井有條,本來只夠支應兩日不到的糧草,現在支撐上四天不成問題。

“蘇大哥這一手無中生有,小弟著實佩服!”張遼由衷讚歎道。

“說來也不過是些不入流的本事而已,文遠你過譽了。”蘇雙臉上殊無喜色,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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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只當他是剛脫虎口,心有餘悸,大大咧咧的一拍他的肩膀,說道:“蘇大哥不必憂心,有我們兄弟幾個在,絕不會讓你再落入賊人之手。走走走,我給你備些吃食,咱們哥倆多日未見,小弟給你壓壓驚。”

蘇雙半推半就的答應了,卻不肯去堡內,他現在如同驚弓之鳥,非要親眼看著堡外敵營的動靜才能安心。

張遼見勸不動他,也理解他現在的心情,自去弄了一盤野菜端上城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往事。

蘇雙突然說道:“有菜無酒,豈能盡興,文遠,為兄去找兩壇酒來佐菜!”

張遼一驚,說道:“褚賊兵臨城下,咱們陣前飲酒可是犯了大忌!”

“誒!文遠這話從何說起,我又不是你大哥麾下軍卒!”蘇雙搖頭說道,“再說,你現在又不當值,咱哥兩小酌幾盞有什麼打緊?”

見張遼還要拒絕,他突然一臉沉痛,說道:“就當給世安大哥祭奠一場,他走的太慘”說罷泫然欲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遼心裡一陣悲傷難以自抑,終於不再勸阻,任由蘇雙抱了兩壇酒過來斟滿。

兩人邊喝邊聊,越聊越感傷,不知不覺中,酒意上湧。

城頭上的戍衛守了大半日,堡外褚飛燕的賊營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戍衛們被酒香吸引,時不時眼饞的瞥上幾眼。

張遼見巡哨的賊兵離得遠遠的只在營門口晃悠,連看都不看這裡一眼,心中大定,爽快的又搬了幾壇酒過來,

蘇雙見戍衛眼饞這裡,爽快的上前給戍衛們一人斟上兩盞酒暖身子。

幾碗酒下肚,蘇雙激盪的心情明顯平復了許多,話匣子不由自主就開啟了。

他行商多年,天南海北去過很多地方,那些山狐野怪的故事,塞北南疆的風物信手拈來。

蘇雙說的繪聲繪色,聲音又大,眾人聽得心馳神往,竟漸漸圍攏過來。

:()家父呂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