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主人託我給你帶信。”

巫連的瞳孔劇烈地一震。

他甚至不需要去仔細看背光下那個少女的長相,光憑她的聲音和對自己的叫法就能知曉她是誰。

到目前為止,似乎只有一位刀娘會這麼叫自己。

雖然感到無比的意外,但巫連的面色依舊平靜:

“這種帶信方式,我倒是想不到。”

是葵紋,顯然西蒙已經找到這兒了,可派她來又是為什麼?

葵紋面帶苦澀地聳聳肩:“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為了防止它再惡化下去,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股冷酷的殺意瞬間出現在自己左側門內的視野盲區,壓得葵紋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知道,早在自己開門的那一刻,紅鴞就已經從熟睡中站起身來將刀拔出了。

“西蒙能找到這兒我並不意外,不過他會這麼放心地把你一個人派過來嗎?他可不像是那種辦事沒有萬全準備的人。”

葵紋依舊是笑著,帶著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慚愧:

“事實上就是這樣,只有我一個。小哥,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現在就把我砍了,看看會不會發生什麼。當然了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在她說話前,紅鴞早已沉下心來試圖感知除了葵紋和環雁之外的殺意洩露,但實際上她也的確沒感受到其他刀孃的氣息。

良久的沉默過後,巫連緩緩開口:

“說吧,他想帶什麼話?”

“小哥你還想繼續去找剩下的那幾位獵殺者對吧?”葵紋伸手摸到後腰,從背後的包裡翻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地蹲下放在地上:

“這是除了那天小哥你殺掉的明步常之外,剩下的兩位原先去科隆沃追你的獵殺者的詳細資料。按主人的話講,他從內部所掌握的情報肯定要比你的朋友們快得多。”

巫連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地上的紙,忍不住笑了。

比起這所謂獵殺者情報的真偽,眼下他更對另一件事感到好奇:

“他做到這種程度是為了什麼?這對你們都沒有任何好處。”

聞言,葵紋的眼神低垂了許久:

“主人他早已經厭倦了當直席的生活,那種日子並不好過,他也一直被各種東西夾在中間動彈不得,被人當刀使的感覺也並不好受。”

巫連的眉頭挑了挑,這話從一個刀孃的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意外。

“之所以讓我來找小哥你,主人其實是想說明,雖然他有著不得不執行的命令,但卻依舊不打算真的和身為朋友的你為敵。”

“是啊。”巫連了然地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上面那群人想看的,就是我們這些人自相殘殺狼狽不堪的模樣。”

要不然,為什麼好巧不巧偏要找他西蒙來殺自己呢,巫連可不覺得單純一段時間的共事就能成為原因。

他們什麼都懂,這就是不得不打的明牌,

而顯然,西蒙這是來找他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演戲了。

只是,他們難道沒想過西蒙會反水嗎?明明科隆沃那事出了之後,他就已經為自己打過幌子了,而夜城哨政對自己和紅鴞的追捕顯然也證明這個幌子被識破了。

除非

巫連的眼神忽然間一怔。

除非他有把柄,

一個夜城敢於讓他親手殺掉自己、而他也不得不執行的把柄。

但他又有什麼最直接的把柄可言?家人?朋友?葵紋?還是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下一秒,葵紋的話為巫連提供了答案:

“那個一號伶刃姬並非單純的兵器,她在走出鍛造艙時就被灌輸了一條指令——”

“如果不對小哥你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