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兒!直席大人,您看!”

半小時後,在兩位刃御師的帶領下,西蒙面色陰沉地走到那具身首分離的屍體面前,小心翼翼地掀開雨衣殘破的領口,目光直視看向那道脖頸上無比平整順滑的斷面,皺了皺眉頭。

“西蒙先生,還有這個在他兜裡翻到的,您應該看看。”

他接過另一位刃御師遞來的有些潮溼的紙,上面的血色字跡被雨水暈染地有些模糊,但依舊可以輕鬆辨認出上面寫了什麼。

“血鴞”

西蒙將手中的紙張擰做一團,隨後恨恨地砸在地上,一腳將其踩扁:

“真是翻了天了,活生生的挑釁啊。”

一旁站著的葵紋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而一號伶刃姬則從始至終觀察著西蒙的動作,直到他回過頭來方才收回視線。

西蒙看向周圍的其他刃御師:

“都看我幹什麼?!這就是你們的巡查力度?被上面從科隆沃調過來追殺他的獵殺者已經死了三個了!怎麼辦的事兒?!”

一位刃御師滿臉驚恐地低頭:“可可是,直席大人,是您要我們著重在另一片城區巡邏的啊,況且,您不是知道這位獵殺者今晚要來黑市蒐集——”

“放他媽的屁!”西蒙厲聲將他的話打斷:“我憑什麼會知道?我隸屬於執行部門又不是情報部門,你們的職責和爛攤子難道也要攬到我的肩上?”

他的語氣滿是不容置疑,也使得那位敢於開口的刃御師瑟縮著乖乖閉了嘴。

“無論如何,先把他們收起來吧,看著就晦氣。”西蒙站起身,滿臉陰沉地說道。

幾位刃御師對視一眼,連忙和自己的伶刃姬一起將那包括那位獵殺者在內的幾具屍體手腳麻利地搬走,彷彿生怕西蒙在下一秒就會把火發在他們頭上似的。

“怪事,直席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不像他啊。”

“不知道,估計是因為那個巫連這麼難搞,受挫了吧,別瞎問了還是”

“對對閉嘴閉嘴”

巫連帶著紅鴞推開門走進地下室時,雪長淮正在吧檯後給一塊檸檬擦皮。

他走到近前,習慣性地坐上椅子,身旁的紅鴞會意地幫他把溼漉漉的風衣脫下來掛在一旁。

“回來了?沒掛彩吧?”

“嗯,畢竟有小鴞在,沒問題的。說起來,老鷺呢?”巫連四下裡掃視著,卻看不到白野鷺和環雁的身影。

雪長淮把一杯剛剛調好的薄荷莫吉托往前一推,插上吸管:“去物色新的轉移地點了,不過既然你說了可以相信那個西蒙,這事兒其實並不著急,我感覺他大機率是揹著我幹別的了。”

巫連倒也不客氣,用吸管在冰塊裡攪動了幾下,隨後叼上喝了一口,挑著眉毛品味了半天朗姆酒的香氣:

“確實可信,今晚沒有出任何岔子,不過我猜很快他就會後腳趕上、把現場收拾乾淨的。”

“希望一直如此吧——”

“咔嚓~!”雪長淮話音未落,門開了。

三人扭過頭向門口看去,只見白野鷺滿臉興奮地衝進門,身後則跟著面色平靜淡然的環雁,她的懷裡捧著一隻不知為何巫連看起來十分熟悉的箱子,但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為啥感到熟悉了。

“你們猜我幹了什麼?”

巫連看著他那許久未顯現出來過的跳脫表情,咧了咧嘴:“說實在的,雖然感覺你蹦不出一個好屁來,但看到你現在這個腦殘樣我承認,的確感興趣了。”

紅鴞則始終將目光放在環雁懷裡的那個箱子裡,看了許久後,忽然間眉頭舒展開來。

“我跟你們說啊,我帶著環雁——”

“你帶著她去打地下賽了?!”

白野鷺張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