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連再次仔細地看了一番那個箱子,在確認那隻錢箱和自己當初拿到的那隻一模一樣後問道:

“老鷺,你這個錢,是誰給你的?”

“還能誰,開地下賽的負責人唄。”

“我當然知道,你知道他是誰嗎?長什麼樣?”

白野鷺摸了摸下巴:“這誰在乎啊,錢拿到了不就行了?長什麼樣?嗯個兒不高,有點胖,看起來倒是挺憨厚慈祥的,有點絡腮鬍子怎麼了?”

巫連和紅鴞對視一眼。

那這肯定是鋒刃訓練場的老闆沒跑兒了。

巫連搖搖頭:

“沒怎麼,只是這麼看來,科隆沃的血災的確很嚇人啊,居然把他那個訓練場的老闆都逼到夜城來了?不過看起來他倒是很能隨機應變,這麼快就又在這邊張羅起地下賽了。”

雪長淮臉上的怒氣還沒消,但語氣已經平緩了不少:“那兒已經快變成死城了,該搬走的都搬走了,匆忙之下,手裡有資源的總能在新地方最先站住腳,這就是現實。”

“砰~!”

那隻沉甸甸的錢箱被環雁輕而易舉地放在櫃檯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白野鷺吊兒郎當地走到它面前,用那雙已經被他大致習慣使用了的義肢將箱釦開啟,露出裡面綠花花的一片:

“說得對~!所以,靠自己的雙手賺來嶄新的鈔票兒,這也是資源、也是現實嘛。”

雪長淮猛地探身越過櫃檯,伸手一把薅住他的耳朵:

“等你什麼時候把自己作死了,看你還有沒有命去花你的鈔票啊?!”

“哎~疼疼疼”

在白野鷺淒厲的哀嚎聲持續了將近一分鐘後,雪長淮方才鬆開手,像是徹底消了氣一般拍了拍手掌,隨後面色平靜地看向巫連:

“這些天一直操心這貨的事兒比較多,還沒問問你和紅鴞那邊怎麼樣了?”

巫連愣了一下,隨後鬆開吸管:

“怎麼樣了?讓我想想現在的情況是,還有一個獵殺者和他的伶刃姬在追殺我們,但除此之外,西蒙也因為一號伶刃姬的原因而不得不領頭在明面上進行對我們的調查,

那個獵殺者我打算明晚就去對他下手,葵紋帶來的情報囊括了他近一週的大致行程,而今晚我們蹲點對另一位獵殺者的刺殺成功也證明了情報是有效的,

至於一號伶刃姬,她身上的謎團有點太多了,不過我想我和小鴞應該搞得定。”

白野鷺的思路很靈活:“那等幹掉那個一號,你和西蒙怎麼辦呢?做完這一切,你倆可就相當於徹底和夜城哨政以及屬席撕破臉了。”

聞言,巫連眼中的神色閃爍了幾下:

“等做完這一切”

“我就會殺到夜城總部。”

“”

空氣再一次陷入凝滯。

白野鷺張大了的嘴許久才合上一些:“然後呢?”

巫連似乎沒看到他眼中的震驚:

“雖然並不影響什麼,但是我們終究不能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整天見不得光,

既然他們一直在追我,那我就親自過去讓他們看看追到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

紅鴞附和地點點頭,笑著靠在巫連身旁:

“是啊,主人他終於想通了呢~我們幹嘛非要東躲西藏的,其實手裡早就捏著一個他們不得不答應和平相處的條件呢。”

白野鷺看向她:“條件?啥條件?”

巫連的面色依舊平靜:

“很簡單,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要知道,人爬得越高就越怕死。”

次日傍晚,一處中心街道拐角。

巡警車輛頂部的紅藍燈管交替閃爍著,將不安的色彩依次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