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連本想開口叫一下紅鴞,但不知為何,一種忽然間從心底升起的滾燙衝動佔據了片刻的理智,他伸出手,輕輕顫動著的手指摸上門板,隨後緩緩下滑,

手接觸到門把手的一瞬間,冰涼的觸感忽然間提醒了巫連那此刻有些糊塗的腦子,提醒了他自己正在幹什麼。

但到底是晚了一步,門被吱呀一聲開啟了。

她沒拉上門栓,就好像早已猜到自己會這麼做一般。

浴室沒開燈,清冷的月光透過狹窄的通風口照進屋內,他清晰地看見那抹滿身水痕泡沫的身影立在裡面,紅色的眸子回頭望向自己——

貪婪、渴望、興奮、曖昧,摻雜並佔據其中,

或者說,那眼神所表達的,正是名為“佔據”的預感。

“洗了這麼久才意識到不對勁嗎,親愛的?”紅鴞魅然地笑著,亮銀色泛著水光的頭髮披在肩膀上,但無論它起到了什麼作用,那作用都不可能是遮擋。

這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的,在這方面,她倒是總能很聰明地下心思。

這回巫連的手是麻木的,他沒有再像以往那樣下意識地伸出手遮擋住視線。

縱使軀體因這多次的瞥視而變得滾燙,但他的頭腦卻忽然間一瞬間清晰了。

他清晰且可笑地意識到,自己即將要做些什麼。

這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不知過了多久才結束,巫連只知道浴室外月光形成的板塊在瓷磚地板上移動了好長一段距離。

他伸手抹了一把額頭劉海上殘留著的汗水,喘著粗氣緩緩站起身,將身體擦乾後穿上衣服,順帶遞給紅鴞她的那幾件:

“什麼時候下的藥?”

紅鴞嘻嘻一笑:

“車上。”

“”

“你只能是我的”

巫連忽然想起她在說出這句話時,手裡遞過的那隻酒瓶。

原來如此丫頭,聰明啊,還真的會動心思了。

當時他滿腦子裡想的都是關於自己對紅鴞感情和看法的問題,倒是真的沒存心留意過這種細節,果然自己還是不夠精了。

另外,把飲料酒水之類咕嘟咕嘟喝光的習慣,看來以後也該改一改了。

“你從哪搞來的那玩意?”巫連輕輕皺了皺眉頭問,他和紅鴞很少分開,基本一直都是形影不離,

而那玩意哪怕在夜城也是軟性管制物品,想搞到基本只能去黑市或者其他的灰色地帶了,紅鴞哪來的時間啊。

“這不是有淮姐嘛。”紅鴞一邊梳著頭髮,一邊笑嘻嘻答道。

“呵,倒是在坑我這件事上顯得同樣積極啊。”巫連滿臉黑線地點了點頭,隨後忽然意識到她居然對雪長淮改口了。

是因為這次“幫忙”而改口的?還是用這改口作為條件來請雪長淮幫忙的?

巫連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一直同樣:()我家銀毛刀娘怎麼會是病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