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幾個醫師走入西營。

被掛在木杆上吊了一整晚的十幾個軍卒,這會還有一口氣。

畢竟是武者,身體素質比之常人要超出許多。

他們被割斷繩索救下,先餵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然後又在幾個醫師服侍下吞服了療傷秘藥。

周閻掀開營中大帳簾子走出,面無表情的看著昨日鬧事的軍卒被抬回到帳篷接骨治療。

“大人!”

齊鶴與其他三個鍛骨境武者這會也已穿戴好甲冑,從帳中邁步而出。

“去把人都喊起來吧”

周閻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去把昨日被他們折騰了一天的軍卒全都從睡夢中叫醒。

“諾!”

幾人嬉笑著,提起短棍,掀開一間間軍帳,朝著還躺在軟榻上的軍卒就是一頓物理喚醒。

很快,在一陣鬼哭狼嚎聲中,校場上站滿了歪七扭八的軍卒。

有伍長和小旗官聲嘶力竭的吶喊,指揮著他們站好隊伍。

懾於齊鶴幾人的淫威,這些軍卒,個個如喪考妣,垂頭喪氣的縮著脖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動起來,繞著營區先跑五十圈!”

周閻比劃了個手勢,讓齊鶴幾人監管好這些人,而他則回返到自己的帳篷中,修煉起了武學。

一連幾天,這些裁撤後被周閻收攏來的軍卒,都過上了生不如死的生活。

白天被操練累的跟狗一樣,晚上還得挑燈兩兩對戰,一旦打輸,立馬加倍責罰。

若有人懈怠或者反抗,頃刻間就會被幾個鍛骨境強者拉出來暴揍一頓。

管你什麼軍痞刺頭,幾日下來,全都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他們看到周閻後,就像老鼠見到了貓,一個個恭敬的恨不得跪地磕頭。

入夜,周閻捧著一卷行軍佈陣的兵書,斜靠在軟榻下,聽著齊鶴幾人向他彙報情況。

“物極必反,過猶不及,明天開始給他們降降強度。

我已吩咐後勤的管事殺了幾十只羊,明日再好好犒勞他們一番!”

周閻嘴角勾起,對著說的興起的幾人道。

“還是周大人您仁慈,這些賤皮子,就得好好盤剝收拾一番,才能懂得什麼是軍法嚴苛,不容放肆。”

何昌建是個光頭大漢,這會正抱著只燒鵝啃的滿嘴流油。

在白虎幫時,平日裡都有侍女僕役服侍,每日除了練練功法,就是到處尋歡取樂。

這舒服日子過久了就會疲倦,如今來到軍營,替周閻收拾這些不成器的軍卒,就成了何昌建最大的興趣。

周閻不由失笑,看著何昌建,用手指點了點他,才輕聲道:“只是打磨平這些人的脾性,讓他們以後知道上下尊卑,能為我效命即可,

卻是不好折騰的太過了,以免失去身為武者的悍勇之氣。”

齊鶴舔了舔油膩的手指,然後在布帛上擦了擦,搶在何昌建前,笑著看向上座的周閻,恭敬開口道:“我大概明白大人您的意思了。

明日裡,由我扮黑臉,大人您出面再為他們降低些訓練強度,給他們改善下伙食,這樣,也好提早的收服這些人的心!”

齊鶴這話,簡直是說到周閻的心坎裡去了。

對雀翎部的攻勢馬上就要展開,他不可能花太長時間,慢慢施展仁義手段,去讓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軍卒歸心。

反而先讓齊鶴幾人施展霹靂手段,他再適時出面,春風化雨,讓這些人記住他的好,以便日後為他效命。

時間緊迫,他手下可堪使用的人實在是不多。

這八百騎軍卒,他準備全都當做耗材,拉到朔郡戰場,只有歷經廝殺後勉強能活下來的武者,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