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黑了下來,等到夜深,武直沒提燈,出門去了。

沿著巷子,觀察地形。

街面上沒有宵禁,小心翼翼躲過打更人。武直彷彿回到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半夜偷偷出門上網。

沿著街上,按著潘金蓮說的路徑,找到了西門慶的家。

西門慶不愧是陽穀縣首富,深宅大院,端的是燈火通明。

武直沒敢靠太近,只是遠遠順著街巷繞到了西門府的後門。

踩好了點,就等合適的時間了。

武直其實已經有了計劃,怎麼處理這兩人還不讓官府抓住痕跡。

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這點事,確實不難。

武直往回走著走著,發現,迷路了。

一邊哆嗦一邊找路,這天是真他娘冷啊。

這黑燈瞎火的,又沒個標誌性建築,咋回去呢?

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回到了紫石街。

令武直很意外的是,潘金蓮竟然提著燈籠在門口等他。

“快進來,風越發大了,估摸著是要下雪。”潘金蓮小聲說道。

武直都懵逼了,啥情況?這女人不對勁!她是不是又要給我下藥?

上樓檢查了一番,捆著的兩人都沒啥動靜。

武直也壓根沒打算給他倆吃的,這倆貨不配。

樓下,桌上一燈如豆。夜冷風急,兩人坐在一塊烤火。

潘金蓮伸出胳膊肘捅了捅武直,輕聲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倆?”

“你想讓他們怎麼死?”武直反問道。

“奴家哪裡知道,只願早些了結此事。至於之後是死是活,全憑天意了。”

“你剛剛不是說快下雪了?我就在等這場雪下起來。”

武直看著門口的方向,最遲明晚,這雪就要來了。

潘金蓮糾結猶豫了一會兒,又輕聲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奴家?”

“你覺得,我是不是你男人?”

“奴哪裡知道,臉倒還是這張臉。但又感覺從裡到外,跟換了個人似的。”

“正值夜深,我也跟你說幾句掏胸窩子的話吧。”

武直坐正了身子,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暖意。

“你說,奴家聽著就是。”

武直看著潘金蓮這副小女兒姿態。誰說封建社會都是糟粕的?

“這些話,我只跟你一個人說,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我既是武大,又不是武大。”

“啊?”潘金蓮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我本是天上天樞星,只因觸犯天條,被貶入凡間。”

“投胎在武家,身形矮小,頭腦也不開竅。”

“你這一碗砒霜,反倒讓我遇見黑白無常,頓悟清明。”

“你與我之間,本就是買賣,是交易。”

“故而,我不會計較你與西門慶之事。”

對武直來說,潘金蓮是武大郎的老婆,又不是他的。

“待此間事了,我與你一封休書,你便自由了。”

潘金蓮聽完這番話,眼裡多了一絲說不上來的悲涼。

他要休了我!

但武直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哭笑不得。

“但倘若你願意跟著我,做個妾啥的,也不是不行。”

武直眼裡泛著光,像看見了肉的狼。

沒錯,千年以前曹賊是一個稱呼。而千年之後,曹賊是一種精神!

潘金蓮看他的眼神都變了,這個貨,為何如此不搖碧蓮?

“你這什麼眼神?說好的為奴為婢,做牛做馬的呢?”

潘金蓮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