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章 四(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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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多了,在建安城裡,不管到哪去,只要他腰上掛著富來客棧的銅牌,就是身無分文,那也是要什麼人家就給什麼,哪怕對方並不知道他是誰,都允許他賒欠的。
因此這麼逍遙了幾天之後,當黃良找上門來,說是要讓他寫一封賀表上去,他立馬是滿口答應下來,於是就按著柳老夫子早就寫好的重新雋抄一遍,並且很是敬業的將代表他身份的所有印章全印了上去,其中一個印章還是當今天子李世民賜的。李業嗣則派人快馬送到了長安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賀表才會先落到李靖的手中,而不是先到的鴻盧寺。
王況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也不清楚琉求國主心中的小九九,但見到這麼一封賀表,心裡就有底了,有了這個賀表,黃大就不僅無過,反而有功。大唐邊軍,向來都負有戍衛國土及番屬國的重任,只要藩屬國有請求,而且確認敵人的確對其構成了威脅,那麼邊軍將領可以不用上報朝廷直接出兵協助藩屬抵抗來犯之敵。而且,這次黃大隻帶了五百兵士出去,雖然是和塘報上所說的帶兵四百有出入,但也在可控範圍裡,並沒有違反調兵兩千就必須要有兵部行文的規定,屬於黃大可以自己做主的範圍內。
至於說柳老夫子捉刀寫的這個賀表,並不是破綻,就是直接在賀表上寫上柳老夫子的大名,然後由琉求國主簽名都沒任何問題,你總不能要求一個藩屬國的人對中原文化和行文格式瞭如指掌罷?不要說琉求國主,就是其他國的使者,在給朝廷的奏摺裡面,大半也都是到了長安之後請人代筆的,這是天下皆知的,所以,就是知道這賀表是柳老夫子所寫,李世民也不會傻到懷疑這是一封假賀表的地步。退一萬步來說,如果懷疑是琉求國主在被威脅的情況下寫的賀表,將人招進長安來不就清楚了麼?再說了,做為一國之主,琉求國主哪怕再不願意,也是一定要抽個時間來長安拜見一下大唐天子的。
李靖也是刁滑,明明當天就可以將賀表送進宮去的,但他偏不,而是要等到第三天常朝的時候才拿出來,說是要看看這時候誰會跳了出來,如果這時候跳出來的,就必定是對建州起了覬覦心的了。這倒是不能怪他,王況也理解,誰讓他孫兒可是黃大名義上的頂頭上司,王霖泊的水軍是歸李業嗣指揮的呢,如果要問起黃大的責任,那麼李業嗣也是沒跑,要責罰起來,恐怕對李業嗣還要更嚴厲些,要比黃大多個御下不嚴的責任。雖說再責罰也動不了李業嗣是國公繼承人這一根本,但這可畢竟是個汙點,現在不會有人挑事,難保以後不會有人拿出來當做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啊。
果然,當日常朝,李靖正老神在在的手握笏板,攏在袖子裡,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呢,而王況呢,因為他來長安已經不是秘密,所以這次的常朝他也是沒跑,偷懶不成了,正因為沒睡夠而縮了頭用了坐在他上首的蒲熙亮做掩護在那打著磕睡呢。就聽得隱約有人大聲的說什麼羽林軍黃軍史有罪之類的話來。
這話聽得王況一個激靈,睜開眼先瞅了一把李靖,見他正衝自己點了點頭,王況就偷偷伸出大拇指比劃了一下。然後這才正眼去瞧到底是誰跳了出來?
這還沒看清楚是誰呢,就聽得上面李世民在喝斥:“王卿,你在下面偷偷摸摸的比劃什麼呢?”王況一楞,這朝中什麼時候又出了個王姓官員了?太原王家目前最高職位的可就是王縣令啊,但他品級雖高,因為是縣令,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卻是不用上朝的,那麼是誰呢?扭頭四處找了一遍,這朝堂上應該再沒姓王的了,說的誰呢?
也是王況基本都是用了一種旁觀者的心態來參加朝會的,他的潛意識裡,並沒把自己當做一個唐時的高官,甚至就到現在,他也還沒能適應過來朝野上下對他的評價,沒能徹底的認識到自己在旁人心目中的地位和影響,所以李世民明明是在說他,他卻恍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