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心裡那個氣啊,好你個王二郎,你偷偷摸摸的磕睡倒也罷了,朕知道你是個憊懶貨,又沒上慣朝的,你要睡就不管你了,這倒好,一說到和你有關的,你就醒了,還在偷偷摸摸的打著暗語,當朕這坐得比你們高几尺是擺設的麼?當下一把的抄起案上的一個物件就想甩出去,可一拎到手上,嗯,這是硯臺,太沉了,換一件;又摸一件,不行,這是鎮紙,還是太沉。。。。好不容易一把抄起了一管硃筆,當下心神一定,衝著王況就甩了出去。

那硃筆就筆直的照著王況的腦門砸了過去,可也怪,恰恰到離王況還有兩三尺遠的距離,就勢盡了,叭嗒的掉在了王況的腳跟前,在地上翻了兩翻,在金磚上勾出個鮮紅的大勾來。

“好!”一聲喝彩從一直都悶聲不吭的程知節口中吐了出來:“陛下勇武不減當年啊,這力道拿捏得是恰到好處。”他這是在提醒王況,諾,你瞧見了,陛下可不捨得傷你的。

王況早在李世民的手在龍案上東摸摸西摸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李世民的心理活動了,這個李老二,你這番動作要是放到後世,那是一個屁作用也沒的,後世人個個都是鬼,一瞧你這摸摸,那掂掂的還不立馬知道你捨不得?現在程知節這麼一說,他也是馬上順著杆子往上爬,連聲讚揚什麼陛下這身手,這麼遠就能隔空的在金磚上畫出硃批,絕對是百步穿楊的之類的話來。

如此一來,就揭過了王況和誰做手勢的話題,也把那個剛剛在侃侃而談什麼黃大有罪的人給生生晾在了一邊,把那個傢伙氣得呀,差點當場咳血三升。

王況在一邊拍著李世民的馬屁的時候,一邊就已經將那跳出來的人看了個清楚,這是個老頭,王況沒什麼印象,其實,就是這朝中的大半官員,王況都沒什麼印象,大抵是屬於別人認得王況,王況卻認不得他的。

旁邊的蒲熙亮將手藏在腋下,伸了過來,用笏板連捅了王況四下,王況一楞,四下?這是什麼意思?四?肆?還是說是諧音?要是蒲熙亮不捅還好,王況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他也不會多想,管他是誰,跳出來就打就是了,可蒲熙亮這麼一捅,王況反而疑神疑鬼了起來,打壓吧,又怕蒲熙亮另有所指,不打壓吧,又看不慣那老頭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