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萼冰融,柳絲金淺,敘風還報初春。木君青旆,獵獵下蒼旻。親奉虛皇妙旨,將枯朽、鹹與維新。須臾見,芳效樂圃,生氣遍無垠。

“王爺,您真是文采斐然!”徐數聽聞詩詞,連連稱歎。

永琰展開手中的扇子,面容微微一笑,直言道:“此為宋代文人史浩所作《滿庭芳》。你都沒讀過幾年書,怎會曉得這首詩詞美妙之處。”

“奴才確實不懂此詞含義為何,卻知道初春二字,前人做作詩詞但凡帶有春秋季節,必為佳作。”徐數言道。

“沒想到竟有如此說辭。此詞明為詠春,實則另有涵義。”永琰笑道。

徐數取來熱水傾入銅壺,整個房間瞬時熱氣騰騰,“奴才依然不懂其中有何涵義。”

“你原名叫徐十,我卻將你改名為徐數,故然其意耳。”永琰合上扇子,輕輕敲一下他的腦袋,“你真是一條木魚。”

徐數憨笑一聲,伸手摸著頭頂密發,緩身撤至前室。

不多時,一名侍衛走進內院,來到主屋門前。徐數見到侍衛時,趕忙行前詢問來此何事。

侍衛與徐數耳語一番,繼而退到一旁候命。

徐數隨後回到內室,俯身向永琰告言:“王爺,貴州那邊有急報。”

永琰聽聞此言,頓時精神奕奕,急忙言道:“速速通傳!”

半刻時,惟見一名參領匆匆走進內室,單膝下跪,並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小匣子,雙手奉上。

永琰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伸手接過小匣子,大手一揮,這名參領會意後趕緊起身撤出內室。

他撕開封條,取出信函,開啟後迅速閱覽,心中大喜,心想如若苗人藏有秘物,那麼帝舜遺物極有可能就在其中。

未了,永琰走到油燈前,掀開燈蓋,很快將信函點燃,燒去一角,丟入火盆。事畢後,他回到案前,取出筆紙,書寫一封密函,放入那個小匣子,並貼上封條,“徐言,你進來一下。”

參領急忙走進內室,“王爺,您有何事吩咐?”

“你明日速回貴州,將此匣交與王展。”永琰拿著匣子遞給參領,後者單膝下跪雙手接過匣子,起身退出內室。

參領走到前室,只見徐數站在門前,便對其言道:“十弟,我須得再次前往貴州,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母親。”說完從衣服內取出一個布袋交予他。

徐數開啟布袋一瞧,裡面竟然有二十兩銀子,“五哥,這麼多銀子,我不能收。”

“你別磨磨嘰嘰,趕緊收下。”

“什麼時候出發?”

“王爺命我明日啟程。”

徐數剛想說話,卻見徐言已然走出前室,其惟有站在原地連聲嗟嘆。

申正一刻,永琰換上暗黃朝服;戴著寶珠朝冠,銜花翎。很快乘轎離開嘉親王府,朝午門方向行去。他抵達午門後,走下轎子,行至內廷。

不多時,永琰來到養心殿。當值太監見其到來,趕緊上前,俯身下跪,“奴才叩見嘉親王!”永琰作為朝廷未來的皇帝,這位太監可不敢怠慢。

他抬首望著養心殿,沉思一陣,片刻時,方才想起地上跪著的太監,隨即開口言道:“起身罷。”

“王爺,您在此等候,奴才立即進殿稟報皇上。”語畢,太監急忙撤身走進養心殿。

半刻時,永琰獲得皇上召見,趕緊拍打身上的衣物,除去灰塵,挽起袖子決驟踏入養心殿。

弘曆半躺東暖閣臥榻上,手裡一本奏摺。恍惚間看到永琰,遂放下奏摺,緩緩起身。

永琰俯身跪下請安,弘曆連聲叫道:“趕緊起來,坐到榻上。”聽聞此言,他隨即直身站立走上前,坐上臥榻。

“皇阿瑪近來可好?”永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