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著,今天這晚上的招待該如何進行。五哥那邊早就將車門子給拉開了,溫州莊也沒客氣,直接就鑽進了車廂裡,小茹子和孩子從另外一側也鑽進了車廂。

這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將在以後的章節裡專門開闢一個專欄去講。那個專欄的題目就是《溫州莊和五哥的那些年》,如果有機會,我會在在專欄裡專門精彩開講。不過,那天晚上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溫州莊早年的時候也是個熱血青年。在他十八歲的時候,隻身一人,獨闖賭壇,他的腰間別著的竟是九節鋼鞭。那個鋼鞭,我只知道後來三姥爺用過。我曾經問過三姥爺,我說,三姥爺您老人家的九節鋼鞭,我挺喜歡。三姥爺說啥都沒有給我,還說這是個故人給我的,我可不能轉給別人。

我不知道那個故人是誰,今天我想,那個九節鋼鞭也絕不是溫州莊的,或許是他的師傅的一個傳承,也有可能他是故意獻給了三姥爺投誠。但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當年,在滿洲里的火車上,一夥打劫的車匪路霸,三姥爺一招制敵,讓溫州莊拜在門下,這當然是前話。看到我以前的文章的朋友們,肯定是有過那段回憶,後來這個九節鋼鞭是怎麼跑到三姥爺的手裡,我無從而知,也不想打聽了。反正,在那天晚上的飯局裡,肯定是發生了一些奇妙的反應,以至於第二天,溫州莊就和五哥摟脖子跨腰地出現在娛樂城啦。

那天氣氛非常地融洽,三姥爺也在。可能也是為了緩解曾經給溫州莊帶來的痛苦,三姥爺跟我說,酒店的主體部分交給五哥經營,地下一層和一層的酒吧,電玩城就給溫州莊吧,尤其是電玩城,溫州莊和小茹子整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說,三姥爺聽您老人家的,誰讓您是太上皇了。我感覺自己有點貶低他的意思,這一絲念頭剛剛劃過我的腦海,我趕忙把自己放回去。

三姥爺只是呵呵地笑。他把小茹子拉到身邊說,小茹子,你和孩子如果能投我這裡,說明你是看得起我。這幾年,你們兩口在山東撿破爛,說句心裡話,就是個歷練,磨磨心,我送你們個產業。掙了算你們的,賠了算我的。

說完,三姥爺瞅了瞅我,我嘿嘿一笑,有錢大家賺,誰都一樣。

三姥爺說,我大外孫子算是沒看走眼,你這就對了。溫州莊無論是在俄羅斯還是回到國內,無處都在想著發揮點自己強項,就是一直沒有機會,遊戲廳就是你的了。

溫州莊臉上一點喜悅的心情都沒有,倒是小茹子喜笑顏開。這個溫州莊,總是有滿腹心事,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著什麼。我跟溫州莊說,我有句話在先,咱們可是做正經買賣的,要是我發現有點紕漏,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當然是話裡有話,我想溫州莊那是一個多聰明的人,不可能聽不明白。只見溫州莊只是淡淡地一笑,阿彌陀佛,看來我是無法回頭是岸了,黑哥。說完,手指頭食指和中指來回地交叉,又用手背捂了捂嘴,撇了撇。我知道,他是在和三姥爺用他們自己那一套交流,我插不上嘴,更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在交流什麼。只見三姥爺忽然開懷大笑,溫州莊一副不懂裝懂的樣子,一仰脖子,問,我有種還想喝二兩的感覺。

我說,酒店裡就有啊,就是這個點去不去呢,另外三姥爺早就戒酒多年了,他要是為你開了戒,那敢情好了。

正說著,五哥過來了,早就準備了慶祝的紅酒,滿杯的那種。五哥是要把紅酒喝成啤酒的那種感覺出來,早就按耐不住。

我萬萬沒想到,朝軍子在海參崴還是出事了。

有一夥子俄羅斯小崽子給朝軍子撂倒了,朝軍子掙得錢被洗劫一空,好在小命還留下了,不過朝軍子已經被折騰得五迷三道的,說起話來顛三倒四。

這個訊息像長了翅膀,傳到瀋陽。那天晚上,我正在和五哥在包房裡喝酒,五哥氣得五雷豪瘋,發誓要給朝軍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