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頭去。”我和大明子答應一聲,那是啥勁頭啊,掄起伐木頭的大斧頭開砸。這磕吧估計也沒想到,忙過來攔著,已經晚了。一會兒車砸了稀巴爛,我開我們的車,把那車往山下一頂,轟隆隆,那個破車滾下山去。那個嗑吧傻眼了,拔腿要跑,三姥爺樂呵呵喊大明子,“給我抓回來。”

大明子早就想動手了,行伍出身那身手,一個老鷹擒小雞,把那個嗑吧提拎到三姥爺面前,三姥爺說,“小子,你那筆賬算完了,我的帳還沒算呢就想跑,你也太不講究啦。”

嗑吧哆哩哆嗦說,“老老老闆,錢都賠完了,還還還有啥帳算。”

“那我給你算算,你剛才打他的一脖摟子,他可受傷了啊,我的車可不是吉普子,你睜眼睛給我看好了。”大明子提拎這這小痞子繞到車前面看看車標,三姥爺接著說,“機器蓋子一巴掌,就把裡面的合金剛給拍掉漆啦,外加精神損失費,這裡裡外外我給你打個折,五十萬,你給我二十五萬。你個二百五。”三姥爺話不多,語氣也不狠,“滾,給我拿錢去。”

嗑吧一聽傻眼啦,嚇得堆在地上,一個勁磕頭,“老闆啊,大爺啊,你饒我吧,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我一聽,這這麼不磕巴了呢。

三姥爺纏了纏繃帶,不慌不忙回車裡坐著,大明子腳踩著那個嗑吧,等著他拿錢。那五六個夥計一起過來扒三姥爺的車窗,“老闆大人大量,這錢我們不要啦。”說完,把那摞子錢要往車裡塞。

三姥爺說,“這我可不管,你得問那個小青年。”他指了指大明子。

嗑吧一個勁地求大明子,“好老弟,我有眼不識泰山。”說完又給大明子磕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老弟,這是正宗林下參和一萬塊錢,孝敬車上那個老闆,剛才的錢也不要了。”

大明子也沒管那套,把林下參接了過來,說“我可沒欺負你啊,咱可是一碼是一碼,你還差二十萬啊,我可做不了主。”說完衝我使了眼色。

三姥爺在車裡跟我說,“爛人,攆賊不抓賊,算了吧,都收了吧,給那個嗑吧扔二千塊錢,算是個他個教訓,開車走。”我應了一聲喊大明子上車,突突往前開,車後那幫地痞子在山林裡的白楊樹下凌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