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謀到現在,只剩下了身邊這兩三百人,高保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十郎君,某之妻弟就在軍營內,手下也有百十號得力的人手,為今之計不如搶了戰船,順江而下去南唐的鄂州。”

平素很少主動發表意見的大舅哥突然說話了,只是高保勖有些懵,現在走投無路了去南唐幹什麼?

若是江陵還在,去南唐請救兵,南唐或許還敢出手,現在江陵沒了,去南唐還能有什麼用?

面對高保勖的疑惑,大舅哥大聲說道:“南唐鄂州武昌軍節度使何敬洙素有膽略,不忿唐主屈膝,一直想要利用水軍之利,痛擊周軍,如此我們去了鄂州,必然會被待為上賓。

南平百姓受高家數十年恩惠,安能沒有忠義之士。若是在鄂州立穩了跟腳,等到周國大軍北返,咱們再借唐國之力打回來。”

“對!對!十郎君,某也還能調動大船數艘,若是唐國不想讓周國順江而下滅了他們,就一定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李端眼睛一亮,也開始勸說高保勖。

於是大孝子穿著皮甲,提著一把橫刀,稀里湖塗的就被簇擁著,往江邊水城跑去。

李端可能是想到了南唐也還有被重用的機會,畢竟李指揮使在政治上腦子不太清楚,但指揮作戰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昔年安從進在襄陽造反,他的山南東道水軍,就是被李端指揮的南平水軍給打的只敢龜縮不出。

至於那位突然變得狂熱的高保勖大舅哥,誰知道他有什麼想法呢?

高從誨站在荊王宮的城樓上,看著高保勖等逐漸遠去,他嘴巴翕動了幾下,正要下令,一旁的高保融突然就跪下了。

“大人,就讓十郎走吧,他不走就死定了。”

聽了高保融的話,高從誨揚起的手,隨即慢慢的放了下來,他看著遠處,幽幽的感嘆了幾聲。

“我原以為十郎聰慧,沒想到那都是小聰明啊!

張少敵乃是楚之中流砥柱,哪是他一初生牛犢可以招攬的?

要搞宮變,卻不知道來拉攏毅勇都,李端雖然驍勇,但水軍上了岸,如何能擊敗數百甲士?”

說完,苦笑著的高從誨回頭看著高保融,“封府庫、開城門、準備戶籍圖冊,你我父子換上禮服,率百官迎朝廷大軍入城吧!”

高從誨說的沒錯,如今的馬楚,能稱得上大才的,唯有張少敵一人而已。此人是馬楚開國的重要人物張佶之子。

馬殷建楚,有個典故叫做龍驤前驅,司馬推轂,龍驤是指劉建鋒,司馬就是張佶。

原本劉建鋒、張佶、馬殷三人都是效命於孫儒的,孫儒敗亡之後,三人亡奔湖南,以劉建鋒為首,張佶次之,馬殷最後。

劉建鋒後來德行不修,被麾下軍將殺死,眾人公推張佶接任,結果張佶在去接任的時候從馬上摔了下來,以至於不能行動。

張佶遂認為上天示警,當然跟有可能是感覺到了危險,這可是五代,在這個關鍵時刻受傷不能行走,肯定是壓制不足馬殷的。

於是張佶乾脆將大位讓給了馬殷,馬殷寬厚能用人,登位之後迅速平定湖南,對張佶也一直都很敬重,楚國也經常用三人的和諧,來吹捧馬殷登位乃是天命所歸。

張佶此人,則是五代少有中過明經科的儒將,因此對於子女的教育非常到位,張少敵允文允武又很有眼光,是馬楚難得的文武雙全大臣。

昔日馬希範病危的時候,張少敵就力勸馬希範立馬希萼。

他認為馬希萼在朗州,已得朗州武平軍和溪洞蠻之心,若是立馬希廣,則楚國必亂,並且由於馬希廣在中原未回,還會給中原朝廷口實。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