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十八學士的李宏皋等卻不肯,他們認為馬希萼是老婢之子,是庶出,不如馬希廣是嫡出,絕不能立。

張少敵知道拗不過李宏皋等人,又提議若是要立馬希廣,那就應該以馬希範病重為由,將馬希萼誘騙到潭州軟禁甚至處死。

李宏皋等人,又開始猶豫不決了,他們覺得殺馬希萼這種大事,應該由馬希廣回來後,親自做決定。

張少敵聞言,當即閉門不出,只說楚國大亂將至。

最後果然如張少敵所料,馬希萼直接在朗州起兵,趁潭州無主的時候,攻了進來。

而張少敵本來是想去投馬希萼的,不想卻看見馬希萼連麾下的兵卒都不能制,潭州很快陷入了血火之中。

於是他聯絡了李彥溫、劉彥韜等牙將,帶著數百人連夜就跑路。

至於高保勖的拉攏,呵呵!張少敵這種人,怎麼可能會上高保勖的船。

如今南平這形勢,別說高保勖這麼個毛頭小子,就是南平開國主高季興在,也保不住了。

至於馬楚,張少敵也清楚知道肯定是沒有了,就算馬希廣,也不可能再主政潭州。

他這次之所以要北上,就是來投靠朝廷,保住張家的富貴的。

至於主動聯絡高保勖,張少敵純粹就是在拿他當一個敲門磚而已。

於是,張少敵這幫人突然跑出他們在南平被監視居住的江陵城北小城,見到馬昭遠之後,立刻就把高保勖給賣了。

馬昭遠大怒,一邊飛馬傳信給距離江陵城二十餘里的陰正奇,一邊準備進攻。

不過,就在信使出發後沒多久,江陵城的門口卻自己開啟,高從誨拖著病軀,帶著高保融、高保寅、高保紳諸子,來向馬鷂子請降。

高家掌控了四十年的江陵,立國二十四年的南平,走到了歷史中屬於它的終結。

高從誨請降的時候,張鉊才剛剛到達襄陽府。

得到訊息後,張鉊親率五百憾山都步騎,在張昭就(頓珠)、張昭忠(蠻熊)、張昭節(瓊熱多金)三人的護衛下,星夜沿著漢水南下,趕到了江陵城。

江陵城中,陰正奇陰鷂子已經將南平府庫封鎖了起來,南平都虞侯以上的將官,全部被看押在了江陵府衙。

高氏族人則被遷出荊王宮安置,偌大的王宮中,只剩下了高從誨和高保融父子二人尚在。

張鉊馬不停蹄的來到荊王宮,卻見高保融跪伏在地上,身邊則放著一張胡床。

胡床上是一個形容枯藁,看起來病的不輕的老頭子半臥著,正是高從誨。

張鉊裝出一副大驚的樣子,“春日聽太醫署回報,不是說荊王的病情已經好了很多嗎?不想病重如此。”

說著,張鉊有些責備的看向了高保融,“荊王病重,就當在靜室修養,就算要來,怎麼就用一胡床抬過來?”

高保融抬起頭來,看著張鉊回答道:“乘輿乃是天子之物,臣下豈敢亂用。聖天子到,高家安敢在靜室以待。”

“德長你真是湖塗,高家納土奉獻為天下表率,何須如此小心翼翼。”

說完,張鉊走過去,握住病床上高從誨的手,然後對左右喊道:“準荊王於宮中用乘輿,快快去抬來。”

高從誨本來就一直病重,現在被奉獻三州和十子高保勖跑路兩項刺激,直接就有些中風了。

他看著張鉊,嘴裡嗬嗬的說不出話來,但眼神卻是非常希冀。

張鉊答應過高從誨,可以讓他留在江陵,高從誨雖然已經這樣,卻還是希望張鉊能信守諾言,不使南平在他手裡終結。

張鉊一看到高從誨中風,心裡立刻就放下心來了,中風都已經中成這樣,已經沒多少日子,就算不死,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