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為迎上大人 鬧市變鬼城(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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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嚇他哩,上林山人道;今兒咋一出來,走了這一大趟兒,鞋上連些塵兒都無,咱一水兒看去,這街上的人活像個酆都鬼城裡的人,怎的話也不大聲說,笑也不大聲笑哩,一個個形色匆匆的,王頭張道;還笑甚,生怕說錯話,口裡少了那巡杭大人愛聽的之乎者也,被拉下獄去哩,把咱這百姓整的膽戰心驚的,這饑荒的年歲還沒來,先要咱衣裳光鮮,口裡子子乎乎的,憋死個人哩,這年月難活人哩,咱的老秀才,上林山人拿好了油紙包的豆腐與了王頭張八個錢,提著花生豆腐去與他孫兒買撥浪鼓了。
走了幾步,見那走街的商販怎麼個個都穿的那讀書人才能穿的衣物,頭巾,都是藍袍子,四方巾本來那街上就無甚聲音,看著更是滲人,好好的一個俗裡街市,人氣充沛之處,恁是弄出個鬼裡鬼氣,崆峒妖生之地,不是個好兆頭,加上那映眼目的大紅,更添一絲詭氛。
上林山人走去一處賣撥浪鼓的架子上,平日都是大聲吆喝買賣的,這幾日都是悄聲啞氣的,山林山人問道;這些小鼗鼓兒,哪個聲音脆生些?那小販道:子曰;豬皮鼓聲兒脆乎乎的,上林山人道:你應說豬皮鼓聲兒脆乎,多加了個乎字,那小商販本就憋屈屈的說這話拗口不跌的,聽那上林山人還與他糾正,來氣確又小聲道;管咱一乎也好,兩乎也罷,咱就是三乎也可,你個老倌兒是來買咱鼓的還是要與咱來當先生的?上林山人道:咱還沒與你說道哩,你一個小商販的,穿了這儒生的衣物,就要把那儒生的樣兒學起來,咱與你糾正糾正尚可,賣鼗鼓的道:你以咱喜的穿這身狗皮哩,平日就是送與咱,咱也是不稀的穿的,走道也走不快,這身狗皮倒是把人束縛住了哩,上林山人道;那就與咱挑一個豬皮的,咱知道你們是被人強穿的,不與你計較罷了,咱可是真儒生,那儒生衣是正經的廟堂之物,可不是狗屁哩,以後再不能說那儒生衣是狗皮,可是大不敬重的話頭哩,那商販道:二十個錢,您走好罷,上林山人拿了撥浪鼓,心道;這遭瘟的劉知縣,怎的把這儒生服,隨意交給大字不識的人穿戴?這不是辱了咱秀才的名頭哩,還帶了儒生方巾,忒不像話,氣鼓鼓的。
過了幾日劉知縣這邊還沒收到探子得來訊息,準備了幾日,巡杭大人猶如遁土了一般,音信全無,劉樂天準備了這幾日,就是為了巡航大人一到,好叫檢驗自己的功績,這才一鼓作氣的把個華陽弄成那樣,見著等來等去也不見巡杭大人的影兒,也免不得灰了心,氣力用完了,得不來那讚賞之話,所以也便再而竭,後而衰了,與劉知縣道;這巡杭大人也是,自己來沒個準數,也不叫人知會一聲,人家把個華陽弄的齊整整的,就等他來看了,他連一些影兒也見不著,到底還來得不來得,叫人等的心焦,他怕是以為咱手裡沒公事,就為接著他一人哩,咱現在也是沒力氣管了,哪有成日的去街上巡查的,劉知縣道;不管也罷,想是一時半會來不成了,咱自己忙自己的事情,等確定了再整不遲。
眼見一日過的一日,秋去深冬來,那華陽縣吃了混著白沙白土的米,拿去熬那稀稀的粥,一筷子下去,撈不上兩粒米的,所以個個哪有在嘴裡細嚼的,都是連湯帶水的喝下去,不知裡面有沙土,一個個吃下肚裡墜漲的疼,只是屙不出那粑粑來,一天積上一天,肚裡漲如鼓牛,死的人也是一個接一個,兩個死一雙,有那知曉的人,怕在吃死人,只好把那高價搶來的米麵拿出來,透了太陽光才看的清楚些,只好著個把那白沙挑出來,整家人圍在那簸箕邊上,一人拾個寸長的小木凳,成天抹月的撿那白沙石頭,一升的米一大家人硬是要選個兩三個時辰才勉強選的出來,又不能把真大米挑出去當沙子扔了,都是像篩金一般的仔細,有那稍微有良心的掌櫃一升米挑選出來也得半升,還有那更缺德的,一升選出來連少半升也得不下,簸箕裡還剩下些,一層薄薄的米來,地下全是厚厚的一片白沙土,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