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二嫂子去了西面叫劉樂天去曹氏屋裡吩咐,與葉姨微微欠了身子到了好說道:哥兒,大奶奶叫你過去看看你納貢帶回的鸚哥兒,這幾日整日不吃喝,喊著要見哥兒,大奶奶看見那鸚哥兒餓的心焦,劉樂天到:才吃了這身飽脹,身子動彈不得,明日在說,葉姨在旁道;婆婆吩咐你的事情,不要做耽擱,趕緊這去,平日婆婆最喜那鸚哥兒,俺和你一去順道與婆婆請安,鍾二嫂子道:姨姨有了身子在,忒不適合走來走去的,你如是去了,大奶奶罵煞老身哩,這是大奶奶吩咐過的,叫咱哥兒一人去,葉姨惑道:這是有甚事情不能與咱知曉哩,婆婆還沒把俺當媳婦子看待哩,鍾二嫂子道;姨姨萬不可這樣說,大奶奶如今見天的說您好,為咱劉家留有後了,您要是要去只管去,不要管老身,就是被罵被打能消了姨姨的心也是值的,葉姨道:俺不去了,只要嫂子這樣說俺就放心了哩,與劉樂天兩個人就去了曹氏屋裡了。

一進門劉樂天就到;人家吃的飽飽的,看甚爛鸚哥兒,就是餓死也不該勞俺的腿,曹氏道;我的兒你果如這蔡姐兒說的那般,這鸚哥兒你才拿回來的時節如何寶貝它,說是心愛之人與你留念之物,前些年當做眾人鬧了那大笑話出來,為孃的才知那心愛的女子是個私窼子,你前時如此寶貝它,現在又叫它餓死,如你願了,現就是餓死了哩,劉樂天道:即是餓死了咱回了,曹氏道:站住,無心的兒郎,咱是有事與你商量,劉樂天道:甚事?曹氏就與劉樂天說了怎的怎的了,劉樂天道:我到是甚事情,咱爹在咱吃飯時就說了哩,曹氏道;不關風的臭嘴,劉樂天道:把咱姨姨帶上有甚見不得人哩,她都懷了咱劉家的種了,娘還是這般怪,曹氏道:哪有全家出動帶上納的?人家看著可是笑話,到時間這華陽大半名望人士都要來,誰家帶個小的掛上?劉樂天道:她知都知了,你不要她去,咱偏帶去,倒是不要東面的去才好,每日與你兒同睡一張床的人,咱要聽她的話,不聽你的也是常有的事,曹氏道;一個娼婦,叫你把她寵上天,聽她的不聽為孃的,都是這娼婦教的,看把這孩兒生下來,咱怎的醫治她,你要帶去就帶去,咱是不去了,就是叫你爹也不去,讓你兩個人去現眼。

也就沒與蔡姐兒告知,曹氏叫劉知縣後日不要去,劉知縣道;這也是你婦人家說的話,那趙黃爺,蕭太醫一家都要去,我不去叫甚話,我兒要帶那姨姨去,就要人帶,咱看誰敢笑話咱,曹氏道:你去把你外面那個姓姜的也帶去,可是好?你帶個外室的?你兒帶個納的,看著怪好看的,劉知縣道:你若是應了,咱也不是不可,曹氏道;咱應你孃的狗,遲早要把那姓姜的攆出咱華陽,走著瞧,再與你物色一個好的,帶著咱劉府上一起與咱伺候你,免得你那些上司說你不同著他們一條心,劉知縣道:你就是不會為人,咱遠的不說,就說咱媳婦子蔡姐兒她娘白氏,把個蔡元培納的小,相處的如同親親的姊妹一般,人家那是甚心胸,你怎的就是容不下這劉府有咱納的新人哩,就是咱兒娶個小回來,你也是不情願,把人來折磨,咱看那姨姨甚好,比咱兒媳婦好的多哩,把咱哥兒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哪像那蔡姐兒,空有那麵皮,不會伺候自己的漢子,不怪咱樂兒不喜她哩,曹氏道:你與你兒都一樣,屁事不通,萬事不曉,把金子當沙子,把石塊做美玉,那婦人看婦人,只有咱看的最清,白氏有的心胸,咱卻沒有,沒得你去把白氏娶過來與咱平坐,看那架勢,怕是比咱還兇哩,劉知縣道:咱不與你胡說了,曹氏道:後日你就與金鄉宦說咱染了風寒了,咱丟不起那人。

到了那日,葉姨穿的花枝招展的,人家那些奶奶都穿的莊重得體,她穿了件水紅色圓領的闊袖,搭天青色小襖,下身配一條拖地闊褲,褲邊翠色點綴,帶個軟皮磨毛帽,手持一把香扇,茨了淡淡的粉,描了眉,畫了唇,身上帶了兩個香包掛在腰上,十幾裡都聞的見那騷味,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