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單德今年二十三歲,是單家老廚頭的兒子,原來不姓單,自小在單家長大,小時候就跟著單鋒屁顛屁顛地在後面跑,後來讀了學堂認了字,就執意改叫單德,沒成想老頭子單世焯還挺高興,一下子就同意了。

“這武二現在到底抓著沒?”單鋒問單德。

“還沒呢,徐爺懸賞了一百貫捉拿他呢。都在傳昨晚上武二才闖了縣衙,要去救他師傅,還喊了口號震天響,把囚犯都從牢房裡給放了。不過他師傅沒有跑了。”單德回應道。

“呃,還有這種事兒,這武二喊的什麼?”單鋒急於想知道。

“爺,你消消氣,他說的不足為道。”單德小心翼翼地回應道。

“快說,快說。”單鋒急了起來。

“武松武二在此,打倒徐大立,掐滅煽風火,為民除害!”單德模擬著粗獷的聲音,說的有模有樣。

“這,這,這武二!也忒猖狂了,不行,得教訓教訓他。”單鋒怒火攻心,氣上眉頭,略一沉思,心上一計。

“去去,去丁掌櫃那裡給我支出五十貫來,呃,不對,先支出二十貫來,找人給我教訓一下那祝阿勝和武大。”

單鋒兩眼放光,欣喜地說道。

單德聽罷,皺了皺眉,說道:“少爺,現在這行情,您可能不知道,現今徐爺做縣太爺,明榜告知,嚴禁尋釁滋事,打架鬥毆,違令者打二十大板,罰一百貫。在咱們清河殺個人,沒個五百貫,都招不來動刀的。咱這區區二十貫,夠喝杯酒不?”

“你小子的錢呢?口口聲聲爺長爺短,這到關鍵時刻了,還不貢獻出來,替爺出口氣。”

單鋒聽罷,罵罵咧咧地數落了單德一頓。

單德吐了吐舌頭,這少爺也忒會算賬了啊。怎麼一張嘴,就成我的事情了?罷了,罷了,不跟他計較這些了。

“爺,小的是存了些私房錢,但您也知道,我這二十好幾了,還沒有娶親,現今風氣,彩禮定金都得一大騾車的裝,成親還得一大牛車的裝,我這點錢哪兒夠啊?”

單德也是實話實說,自小沒了娘,跟老爹在這單家做廚工,後來還是老爺子單世焯看這單德聰明機靈,就讓跟著單鋒一起讀了書。平時攢的那些錢還真是自己牙縫裡摳的肉,拍馬屁得的賞。

單鋒想了想,罷了,罷了,出氣嘛!就是圖個痛快!不當吃不當喝。錢嘛!還是省著點兒花。

“單德,看你那出息。我的人,還愁找不著媳婦兒?你說你是想娶翠花,如花,還是秋香?”單鋒說的這幾個姑娘都是怡春院的接待。

單德聽罷都快要哭了,“爺,這都是大傢伙的,我可不敢獨享啊,嚐嚐倒罷了,娶回家就算了。”

單鋒樂的都要笑出聲來,繼續調侃到:“那夏荷可好,還是羅繡?”

這兩個姑娘都是少奶奶羅巧雲從孃家帶回來的,一個膀大腰圓力大無比說話粗聲粗氣堪比男子,一個尖嘴猴腮說話如小雞叨米叨叨個不停。

還沒等單德表態回覆,一旁聽著的羅巧雲坐不住了,啐了一口,罵道:“好你個單德,也不撒泡尿照照,什麼德行,還敢惦記我家姑娘。”

得,遇上這一對活寶,徹底是說不清楚了。

“去給丁管家講,支出三十貫,其中二十貫從我賬上出,另外十貫是我找他老丁頭借的。”單鋒慷慨大方地說道。

“好好好少爺,我明白了。”單德這會兒只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待一會兒,這兩口不定又躥出什麼話呢!

單德告別單鋒羅巧雲兩口,出了西廂房。

羅巧雲見單德走了,起身關好門,又轉回來,斜靠在床上,左胳膊支著頭,對著單鋒呼著氣說道:“相公,這下氣出了,好些了吧?”

“嗯嗯,出了這口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