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曹劉林嘗試著猜測縣丞的意圖,“大人,您是覺得我們現在的做法太過被動嗎?”

縣丞微微一笑,讚許地看著劉林,“看看,誰能說我們漁陽沒有人才?沛國的蕭何、曹參、夏侯嬰,南陽的雲臺二十八將,我們漁陽有你們兩位,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並無二心,只想守護這片土地。”雖然李忠仍然不太明白,但他並不笨,自己不懂的時候就繼續注視著倉曹劉林。

劉林進一步試探道:“大人,您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什麼計劃嗎?”

縣丞嘆了口氣,坦誠地說道:“東亭侯劉曄是我的父親,但他因為在先皇面前揣摩上意,所以並未得到重用。而我,作為偏房子(庶出),也只能透過補官的方式來到北地擔任縣令。”聽到縣丞如此坦白地談論自己的過去,劉林和李忠都收起了之前的表情,靜靜地聆聽,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

“一句‘當塗著代漢’,讓天下陷入混亂,紛爭不斷幾十年。前朝的宗親不受信任,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幽州的劉姓越來越多,皇帝自然會感到不安。劉淵這個匈奴蠻子三番五次地騷擾邊境,今年更是越過了順州大營,深入內地。我擔心之後上面會追究責任。”縣丞說到這裡,劉林已經明白了,今天這頓酒,其實是一頓投名狀的酒。將李忠帶入城內,也是因為李忠多次隨軍出征,還是縣丞劉方一手提拔起來的,先收起鋒芒,至於誰是好刀那都不重要,蘇慕這個沒根底的放出去也代表漁陽這邊給了動作。

漢室宗親的身份也是一個不受信任的因素,劉林同樣深受其害。但他和劉方一樣,都是小老婆生的,所以本家的事情與他無關。不然的話,他一個南陽人氏,怎麼會千里迢迢來到北地擔任一個縣的倉曹,心裡自然是有怨氣的。

“順州大營不是在北關設有駐守嗎?北關一直都有人防守,匈奴是怎麼突破的?”李忠心中充滿疑惑,他想不通,畢竟他一個月前還帶著部隊去順州大營駐守,並且還進行了兩次戰鬥。現在聽到匈奴已經潛入了內地,他覺得這個訊息太過離奇,如果真的如此,那麼只要卡住關口,就能甕中捉鱉,徹底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