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陽的家,當兩人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宋陽看到全家老小還有王嶽的父母都在,正圍坐在火塘邊烤火。

在這冰天雪地的時節,啥事兒也幹不了,很多時候,要不是困得實在受不了,真就想一直在暖和的火塘邊烤著,聊聊閒天到深夜是常有的事兒。

晚上烤著火就不想鑽進那冰冷的被窩,第二天早上又不想從暖和的被窩裡爬出來。

都是折磨!

就連宋陽的侄女雲梅、雲蘭都還沒去床上睡。

雲蘭被李嘉怡抱著,本來已經睡熟,聽到木門被推開的吱呀聲,一下子睜開眼,在李嘉怡懷裡掙扎著坐起來,看向宋陽,先喊了起來:“么爸回來啦……”

然後,雙眼緊緊盯著宋陽提著的袋子。

雲梅則坐在李嘉怡旁邊的矮凳上,早就困得不行了,眼睛像是墜了鉛似的,努力睜開,然後又控制不住地閉上,連帶著小腦袋和小身板也跟著搖晃,生怕自己坐不穩往後倒在地上或者往前撲進火塘裡,又一次次地驚醒。

看到宋陽回來,一下子有了精神。

“打到多少啊?”王宏遠看著兩人,率先問道。

王嶽笑著說:“斑鳩打了六隻,老陽雀打了十八隻,回來的時候在河邊碰到蔣依娜,送了一隻斑鳩給她。”

“回來的時候碰到蔣依娜,這姑娘這麼晚了還去河邊幹啥?”王靜雅好奇地問道。

“估計是想回城,一個人在河邊嗚嗚哭,我和狗娃子還被嚇了一跳,以為撞見鬼了。”王嶽接過話。

“也是,就剩她一個了,還是個姑娘家!”王嶽的母親許少芬嘆了口氣。

關於蔣依娜的事,一屋子人都不想多談。

王嶽接過宋陽提著的袋子,笑嘻嘻地遞給宋軍:“軍哥,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宋軍笑笑,沒多說話,接過袋子,到一旁找了個木盆,把火上掛著燒水的鼎罐提過去,倒開水準備褪毛。

宋陽和王嶽則圍坐在火塘邊烤火。在大雪天的竹林裡轉了兩個多小時,都覺得冷得不行。

“嫂子,雲梅和雲蘭都困成這樣了,怎麼不送她們去床上睡?”

宋陽看著兩個頭髮凌亂的侄女問道。

“叫了她們好幾次,就是惦記著你去竹林打鳥,想著能吃肉,怎麼說都不肯,就這麼一直熬著,不吃到嘴裡不甘心。”

李嘉怡無奈地說:“我也拿她們沒辦法。”

宋陽伸手揉了揉又自然靠過來的兩個侄女的腦袋,起身去幫宋軍給打來的鳥褪毛,王嶽也趕緊跟著去幫忙。

看著宋軍從袋子裡倒出來的斑鳩,王宏遠湊過去瞧了瞧:“這五隻斑鳩別弄了,這可是好東西,你們拿去賣了,好歹能換幾個錢,就吃這些老陽雀就行了。”

“沒啥好賣的,這東西不值錢,也沒什麼人捨得花錢買,留著幹啥,再說了,我就是去照亮,是蛋子哥用彈弓打的,你問他。”宋陽笑著說道。

王嶽瞪了自己父親一眼:“就五隻斑鳩,又沒多少肉,這片竹林隔幾天就有人去轉,那麼大一片竹林,才打到這麼幾隻,難得吃一回,真以為天天有啊,得懂得享受嘛,吃了也是自己的。”

見兩個年輕人都不同意,王宏遠也就不再吭聲,回到火塘邊烤火,掏出牛角煙盒,給宋建國遞了幾片用剪刀剪成段的旱菸,一邊卷著旱菸,一邊看著三人忙活。

開水溫度調好,把老陽雀和斑鳩放進水裡,打溼羽毛,稍微燙十幾秒,撈出來就能輕鬆拔毛,三人配合,宋軍負責燙,宋陽和王嶽負責拔毛。

有他們兩人幫忙,拔毛、清理內臟、清洗,沒用多久就把打來的鳥處理乾淨。

斑鳩的美味,除了有“天上斑鳩,地上竹鼠”的說法,還有“一鳩勝三雞”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