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仔細一想,也算是反應過來了。

“天無日且無月,矇蔽全天機!”

我猛然驚呼一聲,之前我父親幾乎是一年才回來看我一次,而且每次我他聊天的時間,這個過程也絕不會超過三分鐘。

而且每年我父親回來的時候,都是挑一個陰天,也就是沒有月光和沒有陽光,而這種天氣加上曾山村的特殊佈局,正好能夠矇蔽全天道的察覺。

所謂全天道,就是指天上的日月無法感知,這一點比半天道和絲天道強多了。

至於我母親的話,我壓根就不知道她到底長啥模樣。

雖然我早就能透過自己的人脈,查到她住在哪裡,但我說一句實話,我從未這樣做。

因為我母親如果真的在乎我,那麼她是能輕而易舉的找到我,但她既然沒有來找我的話,那說明她早就已經不在乎我了。

常言道母子連心,又有虎毒不食子之說,但人類卻往往能逆反這種動物的規矩,所以我認為,我只是我母親當年掉下來的一小塊肉罷了。

不過眼下我不得不動用自己的人脈了,畢竟我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老頭,能不能幫個忙?”

我撥通了那老頭子的電話,我想以老頭子的權勢,那找個人還不是分分鐘手到擒來的事。

果不其然,這不出五個小時,我父母現在的居住地,和如今的照片,就已經傳送到了我的手機裡。

當天夜裡,我連賓館的房都沒退,直接搭了一輛便車,來到了我父親的居住所在地。

而抵達目的地時,這天色正好剛矇矇亮。

我父親來找我時,這天是灰色的,我來找我父親的時候,這天色卻是逐漸光明,但我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兆頭。

按照老頭子的手下所調查,我父親其實一直就在我曾經居住的紙紮店小鎮隔壁鎮子裡,從事屠夫的工作,也就是所謂的殺豬匠了。

而李顯衫,便是我的父親現在的名字。

當我距離李顯衫的居所越來越近時,我忍不住長嘆一聲,因為我似乎已經有至少十七年不曾見過我的父親了。

在我的記憶中,我最後一次見到我父親,是我十歲出頭的時候,那也就是說已經整整二十一年了,我們這對父子在這二十一年的時間裡,是不曾見過面的。

小時候的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特別想念自己的父母,但隨著我的長大,加上這些年來的經歷,我對父愛和母愛這個詞,已經是徹底淡忘了。

或許有朝一日,當我的父母決定來找我的時候,我反而會不太適應,但話說回來,這人總是會老的,我也不知李顯衫如今變成啥模樣了,雖說我手機裡有他現在的照片。

但這情況大家也知道,照片和本人往往都是有區別的。

這是一個較為偏僻的小村子,而村子裡的菜市場路口,其地面可謂是被渾濁不堪的汙水所沾染。

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接迎面撲來,一個簡易的豬肉攤前,紅絲帶在風扇的轉動下,與照耀在豬肉上的紅光,可謂是極其顯眼,而這讓我心中產生一股說不清且道不明的莫名糾結。

蒼蠅飛來飛去,哪怕沒有任何蚊蟲靠近我,可我總是覺得渾身奇癢難耐。

在豬肉攤前,有一名身高約有一米七五的肥胖男子,看其面貌應該是在五十來歲左右,雖說這眼下天氣還是有些涼爽,但這男子居然赤著上身,且繫著一條沾滿碎肉的圍裙,而腳上則穿著一雙已經嚴重掉色的黑色雨靴。

這男子的嘴裡還叼著一根香菸,從煙味來判斷,男子抽的煙是雜牌且廉價的。

而這菸灰已有老長的一截,這讓等待買肉的一名老婆婆,都提心吊膽怕菸灰掉在自己要買的豬肉上。

只見這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