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保持住衝擊隊形,撞向察布身後的騎兵。

察布臉色微變。

馬玩知道殺不了他,以自身為誘餌吸引他的注意力。

身後的騎兵才是他的目標!

夏唐騎兵連踢馬腹,在極短時間內提升至極速,在兩名校尉的帶領下,一左一右,以一往無前之勢衝向草原騎兵。

草原騎兵在察布身後笑看馬玩身死陣中,猝不及防。

雖然他們的千夫長在極短時間內就做出了反應,下達了騎射指令,但夏唐騎兵來得太快了,用最經典的騎兵鉗形攻勢直接騎臉。

他們像草原颳起的旋風,快速摧毀所遇到的一切。

利刃破甲、槍尖刺胸、兵器磕碰、馬匹相撞、士兵墜馬,遍地的屍體和斷肢,被馬蹄踢來踩去的人頭,無不觸目驚心。

步卒吶喊著,沿著騎兵撕裂的缺口快速推進。

草原騎兵就像深秋的麥子,被鐮刀一排排割下。

城中步騎盡出,和草原士兵糾纏在一起,察布也沒了出手的必要。

馬蹄聲漸漸平息,尖叫和哀嚎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乾燥的土地得到久違的滋潤,貪婪地吸食著潺潺流出的鮮血,直至如雨後一般溼潤,在低窪之處形成小坑。

他們就像投海的大石,雖然掀起驚天巨浪,但終究還是要沉沒。

殘陽如血,天地一片通紅。

兩日之後城破,兩萬將士無一生還,屍體被古羅築成京觀,位於鎮遠關南門路邊。

僅存幾個弩手和陣師身受重傷,守在糧倉,點燃了身後的糧草,壯烈殉城。

古羅沒有抓到一個戰俘,甚至沒得到一張完整的弓箭。

只留給他一座千瘡百孔的空城。

馬玩的頭顱被製成酒器。古羅把玩著它,怎麼擺弄都覺得硌手。按他的設想,察布親自出手,守軍要麼投降,要麼像螞蟻一樣被碾死。

“大祭司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他笑道,“鎮遠關向來以城高池深著稱,我估計至少打一個月呢。”

察布默不作聲。先鋒部隊被馬玩重創,中軍也遭到衝擊,死傷極大。

“這兩萬人就敢這麼幹,就算是一對一互耗,等到了京都城牆下,我們還剩幾個人?據說譚德更難耗,保不齊一個能換我們兩個,他可是有近十五萬大軍,除去馬玩的兩萬,他至少還有十一二萬人。”

沒有人敢回他的話,氣氛有些冷清。

“新皇帝還有左右龍武軍、飛虎軍、驍騎營、虎豹營,宮中有羽林衛、千牛衛、南衙禁軍,地方上也有很多雜牌部隊,野戰雖然不行,守城還可以。”他環顧四周,“怎麼辦?”

“我們此次南下並非為了滅國,”一首領鼓起勇氣說道,“拔掉鎮遠關這顆釘子,譚德的防線就直面我們騎兵的衝擊。只要突破一處,局面就開啟很多。最重要的是,要給新皇帝施壓,逼他交出公主,或者納貢。唐人的內部矛盾很多,攪渾朝堂上的水,我們才好奇兵制勝。”

古羅微微點頭,望向察布。

“大單于,唐人有句老話,打鐵還得自身硬。要滅夏唐,草原必須強大。西域三十餘小國未滅,草原諸部人心不齊,加之這次是倉促起兵,軍令也不統一。好在夏唐皇帝新喪,不能大規模用兵,不如再進兵六十里,圍困譚德駐守的敦煌,逼迫對方給我們金銀珠寶和糧食。然後退回草原,整兵備戰。打這一仗,也就知道夏唐戰力如何、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了。”

古羅笑道,“就這麼辦吧,若是他不給,沿途抓的唐人統統殺了餵狗。”

:()霜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