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昨天晚上寫檢討寫得太晚了,再加上想太多,結果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我的手都壓麻了,『揉』『揉』胳膊站了起來,好像自己回到了學生時代苦讀的時候。

我不敢想太多,因為我不確定自己是真的犯下很嚴重的錯誤,如果是的話,那麼我該怎麼向部隊交待呢?別看在組裡我雖然號稱是打雜的,但我知道我能來到這裡一定是部隊寄予厚望併為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的。

現在好像是搞砸了,我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什麼都不是那麼地重要,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問題是組長為什麼要突然對我這樣呢?感覺那麼地突兀,缺乏鋪墊,邏輯上也不能讓我信服。如果說陳觀水自作自受,隱瞞事實確實是犯下了大錯,違反了情報工作的基本原則,但是我有什麼錯,難道處罰我比拆信還要急迫嗎?

“咚咚。”

有人在敲門,我把散在桌上的稿紙收好,那是我寫好的檢討,寫得是其言切切,其情昭昭,不好意思叫別人看到,然後起身去開了門,是章天橋大姐,她拿著一個飯盒和兜著幾個包子進來了,原來已經到了吃早飯的時間了,她看到我沒有下去吃飯,所以給我送早餐來了。

“小林啊,我給你打了肉包子和稀飯,快趁熱吃了。”

我感動得一塌糊塗,兩隻手就這麼一展,做了個亮相的動作激動地說:

“盼星星盼月亮,只盼深山出太陽,只盼能在人前把話講,章大姐,您真的是我的親人啊。”

“別油腔滑調了,樣板戲都出來了,看你這鬼樣子,趴桌上睡的吧,快去洗臉漱口,吃了飯好做事。”

“哎。”

我應了一聲趕緊就去收拾衛生去了。

“章姐,陳觀水呢?你知道了吧?”

“就愛瞎打聽,我怎麼不知道,還是我把他送去禁閉的呢。千軍啊,姐姐對你怎麼樣?你和姐姐說句實話願不願意?”

一聽這話說的,我當然是拍胸脯賭咒發誓要章天橋直管來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章天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然後緩緩地問出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地問題。

“千軍,你和蝴蝶有沒有什麼關係啊?你仔細想想,要不怎麼他的信老是就非得寄到你的手上呢?”

我吃了半口的包子都掉地上了,看著章天橋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應該就是巧合吧!”我努力組織著語言,儘量能完整地表達自己的意思,“蝴蝶什麼的我當然是不認識了,我認識的人裡面也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物件。”

章天橋看著我嚇傻了的樣子突然笑道。

“和你開玩笑的,看你嚇成這個樣子,心裡沒鬼你怕什麼?”

“章姐你嚇我一跳,這個玩笑真的是會嚇死人的啊。”

我都是要嚇得跳腳了,章天橋居然說是開玩笑,我雖然確實是和蝴蝶來信有緣,但那些應該都是巧合,我怎麼會和蝴蝶有關聯呢,明明是一點可能都沒有嘛。

“看你,這麼好的包子都嚇掉了,真的是浪費糧食,你的好兄弟陳觀水現在是一天只有一碗飯,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多大的碗啊?”我還是想確認一下陳觀水到底有多背時。

章天橋用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也就一般飯碗那麼大的樣子,這真的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你可不要犯蠢想著跑去給他送吃的啊,那是要害人害己的,哨兵可是真的會開槍的啊。”

“那你放心,我還巴不得他多吃點苦頭呢。”

我邊說邊吃,很快就吃了早餐,章天橋就問我檢討寫好了沒有,我紅著臉說寫好了,她就喊我去見李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