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邁著匆忙的腳步,時髦的喇叭褲、飄動的白『色』長裙,一對對年輕男女並肩談笑著,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

路上的車也多了,一輛接一輛的公共汽車、出租汽車、大轎車、小轎車、麵包車,流水般的腳踏車,一個個餐館、商店川流不息地進出著顧客,掛著紅紅綠綠的霓虹燈,令人眼花繚『亂』的廣告牌,還有繁雜而得更顯炎熱的空氣撲面而來,一切是那麼地令人熟悉。

老子才不跟那個傢伙客氣,一定要先回自己家,是的,就是回軍幹所去,其實陳觀水雖然在外面有宿舍,他的家也是在另一個隔我們家不遠的軍幹所裡,只是級別有所不同。

車子開進軍幹所的時候,我停車和站崗的哨兵打了個招呼讓他們放行,但還沒開到家門口,車就停住了。

一夥人正在七嘴八舌地圍著一輛嶄新的黑『色』賓士小轎車,把軍幹所裡的行車道給堵住了。

“貨搞到了?你打算怎麼運過來?走民航不行。”

“我去空總試試手氣看看,不行的話,看看羊城空軍那兒行不行。哎,你他媽的是不是也想想辦法啊。”

,!

“那我去找找耗子,走下他爸爸的門子看看。”

“那批文呢?人家買主都等急了,催了好幾次了。”

“問題不大,張叔叔出國考察去了,你就等著好了,讓買主把錢準備好。”

“行。還是上次咱們說的價錢。”

“你們別說這些了,喂,上次你介紹的那舞伴不錯,下次我開舞會,你還把她帶來。”

“你上次泡的那個甩掉了嗎?”

“就是玩玩,誰當真誰是傻x。”

“嘀、嘀。”

看那些傢伙就沒個讓道的意思,我忍不住按了下喇叭。

“哎,來車了!擋人家道了。”

“早看到了,就一民牌,牛啥啊,不讓。”

“咱說咱們的,一分鐘幾百塊上下的,讓他等著。”

“嘀”,我又按了下長的。

“喲呵,還橫上了,在咱四九爺們的地頭上,看看是什麼人敢這麼大膽。”

“削他一頓!”

“對,走!”

看這樣子一下子是走不了了,我們坐在車裡,又是在逆光的位置,他們看我們不清,我和陳觀水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分別開啟車門下了車。

“那不是林千軍嗎?”

“他旁邊那個男的是誰?”

“我認識,是陳觀水。”

“是他,陳皮皮?”

“噓,別做聲了,他倆過來了。”

把路堵著的這是一群幹部子弟,一看就知道。有的衣冠楚楚,有的穿著很隨便,但都有一股子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矯情和放『蕩』。

我和他們不熟,大多並不是我們這個院子裡的子弟,他們中為頭的就是那個叫周碩的小黑胖子,倒是和我從小玩到大,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有了一種疏離感,感覺一下子親熱不起來。

我抬了抬手,算是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千軍,好長時間不見,也不見你來找哥們兒玩,這是剛從南邊前線凱旋歸來?”

帶著股玩世不恭的親熱,打著隨隨便便地招呼。周碩就是這麼一個卵人,個子不高,臉盤肥圓,一身的肉,斜著身子懶散地靠著轎車,處在人群的中心位置。

“出了段時間差,放假回來看看,什麼凱旋不凱旋的,我的仗早打完了。”

我也是笑著回答的。入鄉隨俗,和這些傢伙講話,就是要帶點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勁頭,他們就吃這套。

“這話我愛聽,你跑去打安南鬼子還td混個二等功回來,害我被我們家老頭子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