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驚訝地捂著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錢太太手裡的手鍊。

這東西為什麼會從自己包裡掉出來?!

她明明在洗手間門口的時候,把它放進了江笛的包裡!!

一瞬間,她明白了過來。

是那個賤人搞的鬼!

蘇靜滿眼恨意地盯著江笛。

江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蘇靜小姐,看我做什麼?手鍊從你包裡掉出來,我們大家都看見了,如果你還想辯駁,可以找人來驗驗指紋,看是不是有人冤枉了你。”

蘇靜難掩心中的詫異,江笛居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既然江笛都敢主動提出來了,想必她已經處理得乾乾淨淨,手鍊上不可能有她的指紋了。

蘇靜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渾身都沒了力氣,如今證據擺在面前,她什麼也辯駁不了。

宴會廳裡的其他人看見這一幕,也瞬間明白過來。

“原來是蘇靜小姐在賊喊捉賊啊!”

“我就說嘛,剛才她怎麼這麼多話。”

“聽說蘇靜小姐從小暗戀紀總,說不定是因為嫉妒紀太太,才冤枉她的。”

蘇靜慌慌張張地抬起頭,在人群間掃視了一圈,大家都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有厭惡。有鄙夷。有輕蔑。

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蘇靜此刻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彷彿針扎般難受。

她腦子快速運轉,隨後猛地轉過頭,兩眼淚汪汪地看著紀琴琴:“琴琴,你幫我說說話,這都是因為你說要讓我……”

蘇靜的話還沒說話,就被紀琴琴無情打斷:“靜靜,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枉我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好姐妹,也沒把你看清。最後奉勸你一句,已經做了不該做的事,就別再說不該說的話了。”

紀琴琴特地在末尾加重語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蘇靜,警醒她不要牽連自己。

之前在藝術鑑賞會的時候,她也曾向臺下的蘇靜,發出求助的眼神,可是被對方果斷忽視了。

所以,她今天當然不可能幫蘇靜說話。

蘇靜只覺得心臟被一雙大手狠狠攥緊,呼吸都很困難,整個人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嘲諷的聲音和異樣的眼光,交織在一起,像一張網,將她牢牢困住。

江笛捕捉到了蘇靜和紀琴琴之間的眼神交流,心中輕蔑一笑,這種塑膠姐妹情就像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

但她沒有半分同情蘇靜,因為如若不是她儘早發現,這會被眾人鄙夷的就是她江笛了。

蘇靜緩慢挪動著步子,走到江笛和錢太太面前。

“對不起,錢太太。對不起,紀太太。是我一時糊塗,請你們原諒我。”

蘇靜的聲音很小,但江笛還是聽見了,她沒有再叫自己“江小姐”,而是“紀太太”。

想來,她是已經在心裡衡量過輕重,知道自己同時得罪了紀家錢家,索性放下了尊嚴和幻想,低頭求生路。

對於一個千金小姐來說,當眾被掌摑,被抓包偷竊,那她最重要的臉面已經丟了。蘇靜已經受到了懲罰,江笛也不想毀了這個重要的晚宴。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大家忘掉不愉快的事,繼續玩得盡興!”

宴會廳裡重新響起歡快的音樂聲,酒杯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而蘇靜緊咬著唇,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下流。

她不顧一切地跑出了宴會廳,連看一眼紀硯的勇氣都沒有。

而江笛,不僅在這次晚宴痛快反擊了蘇靜,還把紀硯送她的寶石項鍊,以五百萬的價格賣了出去。

她看著手機銀行裡的餘額,心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