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彬識沒想到齊麒那麼快知道了。

當照片如雪花紛揚砸在臉上,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男人壓在他身上,額頭和脖頸的青筋暴突,似乎是萬分怒火,一雙眼也是猩紅,可就是注視著那紅得彷彿野獸的眸子,蕭彬識心臟撕開一個大口子。

他任由拳頭砸在他的臉上,不反擊,不言不語。

某一秒他想,不如就這樣打死他。

可齊麒只是放狠話,路人來拉,他瞪了一眼但並沒有反抗,從地上起來了。

接著大步離開了。

另有熱心的路人扶起了滿臉是血的蕭彬識,問:“要幫忙報警嗎?”

他搖頭,嗓音嘶啞地說:“不了謝謝,是我對不起他。”

在醫院簡單清理了一下,蕭彬識回了家。

蔣紅芳見了大呼小叫,秦月荷露出濃濃擔憂,拒絕了兩人的關懷,蕭彬識反鎖門把自己關在房間。

再一次失眠了,睜著眼睛到天亮。

由於一連幾日失眠,白天在醫院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主任找他談話,他沉默許久說會去藥店買褪黑素。

晚上他終於能睡著了,可是早上醒來十分的煩躁、痛苦。他開始逼迫自己不去想他,可結果是他變得更加想他。

思念無孔不入。

他再也按捺不住,即使知道是錯誤的,但是手腳不聽他的使喚。

蕭彬識來到齊麒的公寓。

他用備用鑰匙順利開了門,他是幸運的,他喝醉了。

他醉的樣子好可愛,搖晃著身體罵他的樣子好可愛。

臉龐通紅,眼睛溼漉漉的,猶如一條生病了被拋棄的大狗。

多日來壓抑的情緒在此刻反撲,他的眼中只剩他。

他們沒有分手。

他們仍舊是恩愛的情侶。

蕭彬識扶著醉醺醺的男人回了房,雙雙倒在床鋪,他摟緊了懷裡的人。

他在他的耳邊一遍遍地喊:“麒,小麒。”

訴說他如潮的愛意,到最後他甚至陷入癲狂,故意在對方身上留下他的印記。

如火的身軀顫慄,他饜足地抱緊人。

“麒,我愛你。”

“對不起,對不起……識哥違背了對你的諾言,對不起……識哥不愛她,識哥愛的只有你……”

淚水湧出眼眶,嗚嗚咽咽,無盡痛苦,然而沉睡過去的齊麒聽不到,也感受不到。

蕭彬識自顧自說了半夜的話,他哭累了,說累了,最後緊緊摟著人睡去。

第二日,醒來的齊麒發現了身邊的男人震怒。

這在蕭彬識的意料之內,包括揍他。

在齊麒一拳揍得對方跌坐在地時,對方不起身,不回擊,反仰著頭深情地望著他。

可把齊麒噁心壞了。

說永遠不會結婚的人騙他出差回家結婚,他沒把人揍廢已經是施恩,這人竟還敢偷跑來他的公寓,睡他。

“媽的!”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蕭彬識口吐鮮血,但他仍執拗地望著對方。

“你個狗雜種!不要看我!”

最後一擊,蕭彬識昏死過去。

再醒來,在醫院,身邊是冷臉的父親、聒噪的母親和,新婚的妻子。

蕭彬識閉上眼。

母親叫囂著要讓兇手牢底坐穿,他說:“媽,你想我死直說。”

蔣紅芳指著人半天說不出話。

他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母親日夜照顧他,秦月荷也經常過來探望他。

“你回去吧。”這是他對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但對方根本不聽,一味低著頭回:“我們已經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