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完嘆息一聲: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又何必太執著呢?老朽也不為難你,只要你能承受住老朽三斧子,去留隨意,老朽絕不干涉。

但我要先跟你說清楚,我這把斧子有個說道,在上古的時候被稱為琢月斧。相傳這頭頂的月亮三千年一暗,三千年一明,上屆自有雕琢月亮的司職,有官三千名,每人手中各有玉斧金鑿,交替琢之。

後來不知怎麼地,司職流落到人間,只剩下七十二人,而我手裡這把正是其中之一。一斧下去斷靈鎖脈,兩斧下去,壽元驟減,三斧子下去,陰陽永隔。你真要試試麼”?

說完拿起斧子往船頭上的桂樹晃了晃,桂樹還沒生出什麼變化,那謝安瀾卻覺得渾身經脈緊繃,丹田內的法力忽明忽暗,似乎是一盞油燈,隨時都會被人吹滅一般。

他哪裡還敢試,對老者略微拱手,狼狽的駕起靈舟轉身就走。

老者收了桂樹打入燈籠,連同玉斧一起揣進懷裡,手拿魚竿晃了幾下,繼續閉目酣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膝蓋上的魚竿突然往下一沉,老者連忙伸手往上一挑,齊思月的身影一下從水中飛出,接著在空中一轉,輕飄飄的落在破船上。

“思月拜見老祖宗”!

說完款款跪下。

老者看著她,表情複雜的久久無語,最終嘆息道:

“當初我花了人魂為你占卜,才算來這一線生機,丫頭,你要好自為之啊!”

齊思月弱弱的嗯了一聲,啜泣道:

“老祖這就要離開麼?那思月今後該怎麼辦,又能到哪裡去?”

老者擺擺手,收了魚竿: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你是晚輩,所以要救你一次;你是齊家人,所以想不想都要走上那條路;我不希望你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才走的,可你現在卻已經別無選擇。

丫頭,這都是命啊……老祖把人魂送了出去,只留下這一夜功夫,再看一看你,看一看祖丘。至於你,自有你的去處。記住,活著,活下去!至於以後如何,就留給以後吧。”

老者說完輕輕一推,將齊思月送到岸邊,接著抬起魚竿往水中一拋好像釣到了什麼大魚,接著一用力,連人帶破船一下都倒扣進水裡,水鏡無波,老者和船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豐自然不知道這些,他一直打坐到四更天,按部就班得從靈獸袋中捉處大公雞,完成每天對肚皮的屠戮;

然後出門打水,一進伙房,發現大早晨起來做飯得住客不少,可伙房裡只有兩口鍋,有人便跟佔著鍋的老漢商量,掏份子錢入夥;反正煮粥,多幾把米,添兩瓢水的事。

劉豐在一邊覺得的新鮮,眼珠一轉回屋子把公雞拿出來,當場殺了也要求入夥;

那老漢一看就是慣在外面行商趕腳的,隨口答應,把公雞簡單收拾了下,掏出指甲蓋大小的一塊鹽巴,用水化開塗在雞身上,剩下的水又和了幾勺子煮的半熟的米粥灌進雞肚子裡,用稻草紮緊了,直接扔進灶堂下面烤。

老者見他看的津津有味,就讓劉豐坐在灶坑旁邊燒火,如此過去了一炷香左右,正在大傢伙圍著灶臺分粥時,他懷裡的靈籤開始震動,連忙走到院子裡掏出來一看:

“青色,這麼著急完成任務麼?”

說完揣進懷裡,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伙房,徑自起身朝駐守修士的所在趕去。

另一邊,劉嬋和劉恆正一臉驚喜的站在客堂中,而在上方主位上則坐著一位滿臉紅光的少年,李牧和那個駐守老者都畢恭畢敬的站在少年身後。

“你們很不錯,及時把訊息送出來,幫牧兒脫出險境。而且老朽也因此得到了一點機緣,不能不有所表示”。

少年說話老氣橫秋的,但劉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