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滿是裂紋的劍柄,再感受了下發麻,甚至有些無法用力的手臂。

他遠遠的看了宋寒酥一眼,沉默了片刻。

原來白頭髮的女子,都這麼,神異的嗎?

趙斂之暗嘲自己多想,不過是巧合而已,竟然也能發散思維。

他轉頭,趁著那官兵被他們這些意外吸引住視線,劈手奪下他拎在手裡的小姑娘。

小姑娘驚魂未定的被她母親摟在懷裡,懵懵懂懂看向剛剛救她的男子,聲音天真而柔軟。

“謝謝大哥哥。”

她母親被她這麼一提醒,也連聲道謝,對這突然出現的男子口口聲聲以恩公相稱。

趙斂之搖了搖頭,拒絕了這母子二人的謝意,她們本就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更何況,這一切的起因,怕是少不得與他有干係。

趙斂之一手擋住反應過來的官兵,奪了他的劍,將其控制住,轉頭對那母子二人說道。

“還不快離開此地。”

那婦人趕忙起身,拉著自家孩子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她們走了有一段路,小姑娘轉了轉手裡的纏絲珠花,這是剛剛救她的大哥哥塞給她的,上面還沾染驕著塵土和溫熱的溫度。

她遠遠的衝著那位大哥哥行了一禮,這才繼續攙著母親歸家。

這邊,有了趙斂之的參與,宋寒酥和佛子就沒再插手,而是選擇在一邊旁觀事態的發展。

和他們作出同一個選擇的,還有除了被控制的官兵之外的其他官兵們。

就像之前他們因為死期將至忽略了良心的不安,現在,他們也同樣漠視了被人挾持深陷險境的同事。

被劍抵著喉嚨,剛剛還在囂張獰笑的官兵連咽口水都不敢,只能將求救的眼神投向同伴。

然而他看到的就是這群人漠視的眼神。

平時他們一起在這條街上作威作福,一起喝酒聊天暢所欲言。

他以為他們是患難與共的真兄弟,沒想到他落難之後竟會看到這一幕。

他只能以儘量不引起人注意的幅度盡力往後退,然後色厲內荏的威脅道。

“我警告你,我們現在可是在奉乾王的命令在行事,你這樣是在干涉我們公務!”

“我勸你趁早把劍放下,不然乾王殿下是不會放過你的!”

趙斂之聞言揚眉笑道。

“哦?”

“為乾王辦事?”

那官兵見證,自覺有戲,連忙再接再厲。

“不錯,那位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還不快快放開我!”

“是嘛。”

趙斂之持劍的手分毫未動,面上帶著笑,眼裡卻滿是譏諷。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這種小角色不怎麼重要,我說殺就殺了,乾王也不會知道。”

‘你的上司還有同伴,也都會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選擇息事寧人。’

趙斂之越說,這官兵的心底越涼。

“你,你胡說!”

可他自己心裡卻是信了的,一句切實的反駁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