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峰。

依舊是極為單調簡單的屋子中。

玉樹為蘇木倒滿一杯熱茶,聲音柔和的問道:“小師侄可是身體不適?怎麼才走不久就又回來了?”

蘇木有話直說:“玉樹長老,謝長安是無辜的!您可一定要救救他!”

玉樹為自己也倒了一杯,面容在茶的熱氣中氤氳著,看不真切:“哦?那你說說看,我為何要救他,他又是怎麼樣無辜?”

“抱歉,給長老添麻煩了,可誰都知道您是出了名的心軟人善,眼下我師弟出事,峰主們意願琢磨不定,我能想到可以幫忙的就是您了。長老只要幫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玉樹抿了口茶,看了眼蘇木背後的一盆花。那盆花伸出小嫩芽拼命的往他身上去夠,想要與蘇木親近。

玉樹不動聲色的瞪了眼那花,那花顫顫巍巍的收回小芽,彷彿心有委屈。

玉樹笑笑不答話:“看來小師侄心地純善,連我這裡的植物都很喜歡你呀”

蘇木一愣,轉過身看了一眼花盆裡的小花。

小花一動不動,無辜的待在盆裡。

好嘛,又是他吸引動植物體質的debuff了唄。奇了怪了,之前剛醒的時候怎麼沒注意到這有盆花。

玉樹看著這一幕格外有趣,眉眼都活潑了些許。

蘇木轉過頭來,繼續祈求道:“玉樹長老,還希望長老能幫忙勸勸藥峰峰主,我師弟他……”

玉樹幽幽的嘆了口氣:“唉,原本就算是一時鬼迷心竅真的通姦魔族了,我興許還能幫上一幫。少說也能勸說一兩句。可是剛剛符峰被叫去問話的弟子們回來了,宗主預設他們將問話內容公開了。”

蘇木一種不祥的預感。

玉樹道:“所以現在是非對錯對於宗門來說已經無所謂了。也是宗門這次被魔界之門打怕了,只要他身懷魔界之靈一天,他就必須死。”

蘇木只覺得眼前一黑,如梗在喉。腳底下像踩在雲端,頭暈目眩。

雖然早有預料,那魔族和內奸費盡心機,那魔界之靈世間僅此一份,又關係重大,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但一直不願意往壞處想。

可玉樹的話,像是毫不留情的揭開半凝固的傷疤,露出下面掩蓋的鮮血淋漓出來。

玉樹說的難聽,可他說的對。無極宗高層將魔界之門這件事公開,擺明了要立即處理這件事了。

可謝長安不應該是仙界之主嗎?怎麼會死在外門大比之後呢?

他才十四歲啊。

他是個救了人都要嘴硬說一句“順手”的彆扭少年。

前一天還在參加仙門大比跟人鬥嘴呢,他怎麼能被關押在那冷冰冰的水牢裡面等待死亡?

“師侄請回吧。”玉樹見他三魂七魄丟了一半的樣子,方才那點有趣蕩然無存,自己沒了繼續談話的興趣,開始送客。

蘇木神魂不定,只覺得眼前看什麼都灰濛濛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出了玉樹的屋子。

外面依舊陽光正好,像無數個昨天一樣。

是了,明明曾經有那麼多個昨天,有無數種可能,偏偏被他的蝴蝶帶到了這個結局上。

臉上有什麼東西冰冰涼涼的,視線也模糊起來。蘇木用手臂擦了把臉,在模糊的視線中與門口那尊雕像對視上。

她依舊溫柔慈愛,似流水滑過山澗,似篝火照亮夜空。

就好像一直站在那,等一個歸家孩子的母親。

蘇木看著看著她,鬼使神差的跪下一拜。

“這位前輩啊,如果你真的在天有靈的話,請保佑長安活著走出水牢吧。”

玉樹的門忽然開了。他走出來站在蘇木身邊看完他虔誠一拜後,才出言道:“你可知,你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