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陸信說到做到,乾脆又迅速地結束所有流程,這邊沒有他的睡衣,他也懶得去翻範尋的衣帽間,乾脆毫無顧慮地脫得只剩一塊遮羞布,直接鑽進被病患烘烤得熱騰騰的被窩。

反正該看的該摸的也都體驗過了,還沒開發的也早晚會開發,沒必要像以前那樣扭捏。

「我想抱著你。」範尋又開始鬆垮下喉嚨,綿軟無力地對著身邊剛躺好的人示弱。

陸信「嘖」了一聲,蹭過去摟住範尋散發著不正常熱度的腰,「滿意了?這會兒不怕傳染了是吧?」

範尋借著黑暗的掩飾笑了笑,回抱過去,「來都來了。」

陸信洩出輕笑,頭頂著範尋的下巴轉了轉,手掌下的脊背像個電力不足卻還在盡力工作的小火爐,他心疼地說:「白長這麼多肌肉了,體質怎麼這麼差?」

隔三差五生病,彷彿一個徒有精壯外形的水晶娃娃。

範尋不再裝可憐去戳陸信的軟肋,不鹹不淡地回答:「先天不足,天生的。」

陸信怔住片刻,沒反應過來地出聲:「啊?不足?」

範尋閉了閉嘴,不打算細聊,他向來只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對著陸信「表演」,只道:「睡吧,兩點半了。」手指順著陸信細膩的後頸,沉喑著說:「下次再練到這麼晚就別折騰了。」

陸信被他扯開注意力,抬起頭笑眯眯地開始發功:「哦?折騰?我擔心自己男朋友竟然被說是折騰?」

範尋一噎,低頭看看他,也不敢親他,只服軟地解釋:「怕你睡不夠。」

「啊,那確實。」陸信窩回範尋懷裡,親了親近前的鎖骨,意味深長地承認:「睡不夠。」

「……」範尋抿著唇,被他說得似乎腦子裡也有點發熱,奈何客觀條件不允許他繼續散熱,手上洩憤似的碰上罪魁禍首,精準找到陸信身上最「嬌氣」的地方。

「別鬧。」陸信笑著扭動幾下躲開「突襲」,「快睡覺。」

範尋收手,緊緊摟著涼滋滋的人。

有了男朋友的第三天,他依舊擺脫不掉那種不真實的虛浮感。

陸信跟他在一起了,沒有排斥,沒有猶豫,甚至是這人主動挑明的。

在國外的時候範尋一度以為他們之間再不可能有機會。人會變,記憶會淡,他以為陸信早已變成陌生人,變得連昔日的情誼也會拋給過去,消失殆盡。

畢竟從小到大,真正離不開的人,一直都只是他自己罷了。

他再次低頭,怔怔地盯著出神,陸信也還沒睡,感受到響動抬眸對視過去,卻見到滿眼的珍惜和留戀,摻著幾分他看不透的其他情緒。

陸信吻了吻他的下巴,柔聲說:「還不睡?要哄著你唱兒歌才肯睡?」

範尋笑著點頭:「也行。」

「……」陸信的歌聲對於de和廣大粉絲來說是個未知的秘密,但範尋卻有幸耳聞過幾次,瞧這人現在的表情,應該是滿懷期待的。

「要不我再把你抱懷裡晃一晃?喝瓶奶,再換個內褲?」

範尋被他說得眼睛微微閃著光,實在地接話:「好。」

「好?我看你只覺得最後一條好。」陸信說著,手就順到了指定地點拎起某種布料的邊緣。

範尋立馬制住那隻言出必行的手,陸信扣住他的五指:「睡不睡?」

什麼也發展不出來還要挑事兒撩撥,陸信明擺著欺負可憐的病人。

範尋定定地望著他,也不知是不是在暗自收斂小脾氣,嘴唇抿著卻沒有一丁點委屈,反而隱著些許危險。

他沉沉地說:「睡。」

屋內昏暗,陸信的識別系統暫時下崗,沒能及時察覺,繼續摟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