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劉侍郎做調包軍餉之事之人,也是神秘人。”

離琴翊琛的雙眸之中忽地閃過一道冷冽至極的寒光,那寒芒彷彿能夠穿透人的靈魂一般,令人不寒而慄。他不自覺的閉上眼睛,腦海中想象著這位神秘人的畫面,他未與他直接打過交道,但根據見過此人的人描述,此人身手極為敏捷,行蹤飄忽不定,始終遊離於他們的監視之外。

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對方顯然對於他們這邊的情況瞭如指掌,無論是部署、人員還是行動規律,似乎都被其摸得一清二楚,他們似乎總是慢對方一步。可是反過來,他們對於這位神秘人物卻是一無所知,連其身份背景、目的動機等關鍵資訊都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離琴翊琛突然回想起此前藍彤鳶曾經對他提及的那些話語:隱藏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那個人,其真正意圖乃是要撼動朝堂的根基,劍指離琴皇室。想到這裡,離琴翊琛不禁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古以來,皇家的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不知吸引了多少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緊緊盯視著。在滿朝的大臣當中,雖然每一個臣子表面上口口聲聲宣稱自己忠心耿耿,忠於朝堂和皇室。但是,又有誰能夠真正看清他們在私底下所展露出來的真實面目呢?或許,在那一張張看似忠誠無比的面具之下,正隱藏著無數的陰謀與算計。

他走到窗前,看著天空中繁星點點,眉頭緊皺,暗自思忖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離奇事件。從那備受矚目的貴族嫡子慘遭毒害開始,他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幕後黑手的真正意圖並不簡單。很顯然,此人妄圖透過這種卑劣手段來挑撥皇室與朝臣們之間本就微妙的關係。

緊接著,毒草突然在兵營之中蔓延開來,導致眾多士兵身染惡疾,整個兵營陷入一片混亂。這看似偶然的事件,實則是有人精心策劃,其目的就是要擾亂軍心,讓軍隊失去戰鬥力。

而後,朝中的三位重臣相繼遇害,就連文官集團的首領也未能倖免。如此一來,朝廷內部頓時人心惶惶,各方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而如今,軍餉失竊!兵、錢!想到這裡,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猛地閃過一絲銳利的精光。難道……這神秘人是在暗中畜養私兵?

這個念頭一旦浮現,便再也揮之不去。他越想越覺得事情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這一連串的陰謀背後,定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此時,他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看向身旁的言興玉,語氣堅定地說道:“興玉你立刻派些人手前往許府附近嚴密監視,切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據我所知,許老將軍的家鄉就在西境,他老人家一生為國征戰,如今兒子薨逝,他定然希望許大郎君能落葉歸根,我們總得去護送一程。”

“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這會兒便連夜進宮面聖,你去準備一下, 隨本王一起去西境。”

言興玉神色凝重:“殿下的意思是,這案子的終結點在西境乾城?”

“對,雖然本王已經派人知會過乾城的大澧櫃坊分號,這一批軍餉銀票已經作廢,無論誰人去承兌,都無法去兌付。但此事甚為隱秘,尚未傳開。”

離琴翊琛又是一夜未歸。第二日下朝後,離琴翊琛才回到睿王府,直奔藍彤鳶的瑾瑜閣。藍彤鳶正在聚精會神的看醫書,她在研究那劇毒無憂。

“鳶兒,你陪本王走一趟乾城。”

藍彤鳶有些不解:“殿下,為何突然要去乾城?殿下該不會認為,那神秘人還在乾城等著真正的銀票能到乾城吧。”

“難道不是?”離琴翊琛揉了揉一夜未合的雙眼,好奇的問道:“看來鳶兒有自己的見解。”

藍彤鳶微微一笑:“其實我呢,只是有一事不明,殿下可還記得府上鬧鬼一事,那鬼被綠禾刺了一劍後,再未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