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戴著恐怖面具之人,便是西陵侯身邊的副將雲楊。

屋子裡,西陵侯一身戎裝,腳步健碩的從房間中走出,一聲怒喝:“雲楊,果然是!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本侯一直對你不薄,你為何如此行事!”

雲楊瞥了一眼西陵侯,眼神疏離,神情冷漠,未執一詞。雲楊帶來的黑衣人已經被悉數就擒,不少死士服毒自盡,言興玉僅僅搶下兩名活口,這就足夠了。

“侯爺,還是讓本王來給您解釋吧。這雲楊並非我大澧人,而是西戎混入我大澧的細作,是西戎大將軍墨哈清祖的次子墨哈風鳴,此番混入我大澧,意圖掀起我西境軍中譁變,他們趁機入侵,犯我邊境,奪我城池!”

雲楊瞳孔震顫,一臉震驚的看著離琴翊琛。“你……你……”雖然雲楊沒有直接承認自己的身份,可單看他這反應,就知道離琴翊琛說的沒錯。

能查到他是細作不難,可能查到他真正身份,實屬不易。

此時,突然一陣陰風襲來,遍地的紙錢隨風飄起,隨機吹落一地,夜貓子不停的叫著,因打鬥而被擱置在地上的許懷歸的屍體,突然從地上坐起來,接著站起來,甚至筆直的雙臂,一蹦一跳的朝院落外走去。

“詐屍了……”終於有人按不住內心的恐懼,喊了出來,頓時小院裡亂做一團。

西陵侯到底是見多識廣,他大聲呵斥一聲,讓院子裡的護衛、將士鎮靜下來,自己則朝著那屍體射了一劍。被射中的許懷歸的屍身,並無任何反應,始終未停下腳步,兀自朝前跳著。

院落中的人,皆被眼前一幕所震驚,饒是跟著西陵侯在邊疆出生入死多年的將士,也被眼前一幕嚇得不知所措。

離琴翊琛將藍彤鳶護在身後,雙目圓睜,死死的看著許懷歸的屍身朝院子正門方向跳去。藍彤鳶迅速在腦海中思索師父跟她說過的話:“世上根本沒有什麼鬼魂精怪,不過是人內心的恐懼在作祟。”

“這世上能令人致幻的藥草不在少數,產生的幻覺因人而異,幻覺的內容取決於人的內心。找到置換的藥草,就能找到相應的解藥。”

藍彤鳶強行按下內心的恐懼,靜下心仔細分辨空氣中的味道,屋內的人致幻,可能是下載酒水或者食物中,可他們這些人並未用過驛站中的酒水食物,卻依然能讓所有人都認為屍體詐屍,那麼這空中一定被撒入了致幻藥。

又一陣陰風吹過,這一次,藍彤鳶看到空氣中帶上了一些粉色迷霧。她在腦海中仔細的搜尋,片刻後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雀躍:是珊瑚傘,一種長相類似於普通蘑菇,周身卻火紅如珊瑚般輕盈透亮,樣子極為漂亮,卻極易令人致幻的蘑菇。

不同於其他致幻類藥草,這味蘑菇可以研磨成粉,撒入空中,只要人吸入後即可達到令人致幻的目的。

她急忙從綠禾手中接過藥箱,找到一瓶藥水,給綠禾、和光、和塵服下兩滴,讓綠禾找來清水,用清水將藥水稀釋後,將水撒入空中。她接著告訴和光和車:“許懷歸的屍身上被人用天蠶絲操縱著,所以才能出現詐屍的效果。”

服下解藥的和光、和塵,定睛一看,這才看清那屍體上被許多極細的天蠶絲操縱著,此時夜黑風高,天蠶絲極細,再加上他們都陷入了幻覺,根本看不清屍身上的細絲。

和光與和塵大喝一聲,飛身躍起,把即將跳出正門的許懷歸攔在院子裡。天蠶絲極有韌性,等閒的兵器無法將其斬斷。一時手忙腳亂。

一刻鐘後,藍彤鳶的解藥終於起了作用,眾人從幻覺中醒來,這才看到和塵與和光正在手忙腳亂的在空中飛舞。

“和光、和塵。”離琴翊琛怒極的呵斥道。

“殿下,許懷歸身上綁著天蠶絲……屬下們無法斬斷。”

藍彤鳶心下一驚:“殿下, 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