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吉祥客棧的老闆,跟嚇得丟了魂兒似的,踉踉蹌蹌地跑到客棧門口,看見被士兵們簇擁的郡丞趙保便迎上前去,怯怯道:

“大人,這究竟是怎麼了?是小的有何地方做得不好……”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趙保身旁計程車兵給擋在了一邊,近不了身。

趙保卻是傲慢地瞥了他一眼,並沒打算搭理他,而是轉頭向身側之人畢恭畢敬道:“郡守大人,您裡面請,注意腳下臺階。”

郡守輕哼一聲,抬腳就進入了客棧的閣樓,徑直坐到了堂內的一張雕花座椅上。

趙保見郡守坐下,立馬給客棧老闆給使了個眼色。

老闆也是很識趣,趕緊泡了一盞詔安的八仙茶,恭恭敬敬地端上前來,壓抑著內心地恐慌,顫抖地說道:

“郡守大大……大人,這是小人新鮮採摘的冬茶,滋味醇厚,香氣濃烈,您品嚐品嚐。”

說完,他顫抖著雙手遞上一隻上好的藍釉瓷盞,還險些把茶水給盪出來了一點。

郡守接過茶盞,輕品了一口,“呸”地吐了出來:“就這,還好茶,趙保,你平日裡是幹什麼吃的,結交的都是些什麼貨色?”

然後,他慍怒地將茶盞扔到地上摔碎。

客棧老闆看著碎成幾瓣的茶盞,心疼的不行。這可是他們店中的鎮店之寶了,就這麼一套,還價格不菲,摔碎一隻,不成套,可就不值錢了。

可就算再心疼,又能怎麼樣?眼前這人誰敢惹,連郡丞趙保大人在他面前都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

聽說張郡守性情乖張,陰晴不定,一句話不如他的意,可能都會掉腦袋,他可不敢得罪。

他就是個做小本買賣戶口的,惹惱了郡守,輕則茶館被查封,重則小命都不保。

於是,客棧老闆連忙跪趴在地上,半個身子都趴在地上,恭敬至極,生怕郡守會遷怒到他頭上。

好在,趙保在此時,問詢起其他事,才轉移了郡守的注意力。他諂媚地問道:“大人,接下來要怎麼辦?”

“你還問我怎麼辦,還需要我來教你?把這客棧之中的上下人等,一律給我綁起來問話!”郡守怒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還嫌棄地瞪了趙保一眼。

趙保心中一驚,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問道:“大人,那天字號上房裡的那位,你是要上去,還是請他下來?”

“哼!”郡守冷哼一聲,眼神中透著不屑,“我的親姐姐是當今皇貴妃,我的親侄兒更是當朝準太子,他雖然貴為皇子,可從輩分上來講,他都得喊我一聲舅舅。我怎麼可能主動去找他呢?你去將他請下來!”

趙保一聽,臉色微變,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帶著幾名侍衛,踏上樓梯,前往頂樓的天字一號房去請人。

與此同時,既然是要問話,肯定不能在這客棧的閣樓之中一個一個拖入房間審問。

所以,郡守便吩咐隨行的武都尉帶隊,進到客棧的後院,流放隊伍所在的院落中,將所有人都控制起來,並帶來了竹夾等簡單的刑具。

一時間,客棧的後院再次充斥著驚恐的叫聲和求饒聲。

只有官差王貴很是高興,他以為劉武大人那邊終於到了,這是要幫他們辦了沈清歌等人。

他興沖沖地衝上前去,向都尉表明自己的身份,準備站在其身旁,頤指氣使。

哪知這都尉卻不領情,還命人把流放官差也一併抓了起來,準備首先盤問。

畢竟,他接收到的指令是盤問所有人,以排除嫌疑,沒有誰可以例外。這些流放官差,是與五王爺同行而來,誰知會不會是他的黨羽?

被抓起來的王貴,不可置信地盯著都尉,一旁的馬四更是驚叫出聲:

“都尉大人,你們是不是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