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當怎麼辦?”趙平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仁兒留白很多,在月光的映襯下,再配上他呆滯的表情,看上去尤為痴傻。

黑衣人甚是無語,覺得和他多待半晌都是在拉低他的智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

“很簡單,如今天氣轉涼,你們這風餐露宿的,夜裡自會燃起火堆。你就找個離她近的地方坐下休息。

將兌了水的化功散,拋灑在火堆上。隨著霧氣升騰,便大功告成了!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待沈清歌中了化功散,內力盡失,虛弱不堪之後,自然任由你擺佈!那時,你便能從她口中套出關於王府失竊這些重要資訊了!

趙平一聽,恍然大悟,屁顛屁顛地拍起馬屁來:“還是官爺英明神武啊,經過官爺這麼一分析,原本很是複雜的事情,竟然如此簡單。要不說,您能是張大人的得力手下呢!”

他笑得一臉諂媚,畢竟,如今張大人是他趙家唯一的希望,這大腿必須得抱緊了。

一陣刺痛從臉上傳來,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摸到的卻是一攤黏糊糊的膿水,差點把他自己都給噁心到了。

他捧著自己腫的不成樣子的臉,轉念一想,聲音中充滿擔憂:

“官爺,不是說咱怕事兒啊!可這化功散畢竟是毒物,都能讓那武功高強之人內力盡失,那我們這些良民,豈不是也深受其害?”

呵,事兒還沒辦呢,就開始挑上了?

黑衣人聽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真想一刀把這白痴給結果了,自己去辦這事兒!

可惜啊,他也不能暴露自己去接近沈家,那沈清歌也不是吃素的。何況那流放隊伍前不是還有五皇子蕭衡的就藩隊伍嗎?

雖說,一個失勢又中毒的皇子沒啥可怕的,但那畢竟是皇室血脈,有很多大內高手從旁保護自不用說,若是被五皇子發現,順藤摸瓜查到什麼,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可不想捲入皇室的爭鬥。

所謂神仙打架,殃及池魚。他不想做那條魚,就想安安穩穩地保住他的項上人頭,吃香喝辣就足以。

但他心中仍是不爽得緊,於是,上前就是一腳,踹在趙平的胸口上,似乎這樣才能讓他發洩發洩。

接著,他又將腳收回來在地上來回摩擦,生怕趙平身上的膿水弄髒了他的鞋,方才那匕首不就被弄髒了嗎?

黑衣人看著地上的趙平又是一臉嫌棄。

吃痛的趙平一時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但他還是立馬趴在地上,戰戰兢兢,把頭壓得很低,顫抖地說道:

“不知在下哪裡觸怒了官爺,還請官爺明示!”

黑衣人看著如狗一般趴在地上的趙平,嘆道:“也罷……這化功散,只對習武之人有用,你們這些內力全無的傢伙,傷不到分毫!”

聽了黑衣人的話,趙平像是突然長出了點腦子,原來是方才說的話激怒了官爺,他趕緊找補道:

“官爺,倒不是我畏畏縮縮,您也看到了,我深受那瘴氣毒害,全身都沒一塊好肉,我是擔心,若是毒上加毒,沒辦法好好為您效力不是?”

黑衣人好像聽進去了,也沒繼續追究,而是提醒他:“那沈清歌詭計多端,你最好小心為上,不要露了馬腳,若是被發現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知道的,知道的,官爺,您就放一百個心。我定能辦的妥妥當當!”

可黑衣人,終究是不太放心,開口道:“這金哨子上面有秦王府的標記,放在你處,終歸是不安全,我就先拿走了!”

趙平一聽就急了:“官爺,使不得,使不得,若是拿走了,我還怎麼與您聯絡啊?”

他還有一半沒說的是,沒有信物,到時候辦成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