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是在培養感情呢?”

程昊也隨著張安意堆滿了熱情的笑容,伸手與其相握,

一副領導關心下屬的樣子,緊握的手看似有力,實則毫無誠意,

只是為了維持表面的和諧。

黎正也跟著站了起身,和程昊客套了起來。

黎正剛想開口回答,張安意插了嘴,連餘光也懶得看他一眼。

“誒,沒有沒有,就同事間吃個飯。”

“噢,這樣。昨天我還聽馬豐說你倆……

你們也別怪他,馬豐這人就那樣,

那個什麼,為了達到他想要的藝術啊,不擇手段。”

馬豐堆著假笑,笑聲虛浮,張安意能看出他嘴角處的幸災樂禍。

對啊,哪個男的不抗拒被迫和另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共同生活啊?

別說直男,彎的聽了都頭皮發麻。

“理解,理解。挺好的。

就是吧,和已婚男人睡一起,確實哈哈,

全身心都令人不太舒服。”

張安意那笑容生硬而勉強,像是被強行拉扯上去的,

臉雖然在笑,但眼睛裡沒有絲毫笑意,反而透著一絲尷尬與痛苦。

馬豐看見了他這樣的處境,心情自然舒暢,連笑聲也拔高了好幾個調。

要不是說張安意怎麼當上的影帝呢?

那自然是他演出來的。

可黎正看了聽了,可不是馬豐那個感覺了。

單單“已婚男人”“睡在一起”“不太舒服”這三個簡短的詞彙,

都能讓黎正心臟猛烈的抽動。

他沒有張安意演技那麼好,應該說,演技運用不到日常裡,

苦澀直攀上了他的面部。

他……就那麼讓張安意討厭嗎?

先是不斷的騷擾、然後不斷換著花樣耍他……

都是因為張安意討厭他、要報復他嗎?

他看向張安意,直到程昊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張安意身旁,

他的心終於死了。

屬於兩個人的約會就此告終。

程昊毫無疑問是看見了張安意手上的紙條了,繼而喊服務員拿來了酒和酒杯,熱情地給張安意倒上了酒。

張安意酒量不好,所以幾乎不喝酒這件事,在圈子裡不算是秘密。

黎正看著他,心生奇怪,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應該打死也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張安意拿起酒杯,熱情地和程昊碰杯,然後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張安意不是不喝酒的?

張安意和程昊不是針鋒相對嗎?

前幾天程昊在片場公然排擠張安意,要他難堪。

張安意這種有仇必報的人……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張安意也給黎正遞了酒杯,但是沒有和他說一句話,連眼神都還留在程昊那一邊。

他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畫面荒唐至極。

張安意當然是知道程昊那是故意的。

程昊就是想在這種公共場合灌醉他,讓他在粉絲面前出醜罷了。

“要是對方是程製片這種成功型男人的話,我還比較樂意。”

張安意一邊說著,一邊恭敬地拿起酒瓶,又給程昊的酒杯斟滿了酒。

又是一杯酒下肚,張安意酒量一直很差,才喝了兩杯,臉上就因酒精泛起紅暈,卻依然保持著討好的笑容。

“張老師啊張老師,你這話可要被那些媒體聽去了,可就是別的意思了。”

程昊被張安意灌下了幾杯酒,也有了些醉意。

他眯眼打量著張安